岳东作为资深的金鱼爱好者,曾经去过两次老钟的家,记忆中多多少少有点印象。
距离老钟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看到一大帮孩子在弹玻璃球。
岳东让司机放慢车速,可是看来看去也难以确定哪一个是老钟的小儿子。
他就胡乱喊了一句,“那是钟千辉吧?”
一个瘦瘦的还有点黑的小男孩站了起来,“谁叫我?”
岳东就直接问道:“你爸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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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喝喜酒去了。”
钟千辉话一落音,就继续跪在地上弹玻璃球。
岳东只好说得明白点儿,“你家里有没有人?马上就要下雨了,说不定是酸雨,可别把小鱼崽子祸害了。”
钟千辉呼的一下蹦起来,“啊啊啊,已经掉雨点了,要死了!要死了!”
他撒腿就往家里跑,自己的玻璃球都顾不得捡了。
岳东让司机跟上去,到了他前面,推开车门。
“这里到你家还有好几百米呢,赶紧上来。”
钟千辉瘦瘦的像是没肌肉的样子,没想到挺灵活,一下子就蹦了上来,嘴也挺甜的。
“谢谢叔叔,你怎么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你以前去过我家吗?”
“前年夏天来过,你把着门不让进,非得让我给你买雪糕,然后你被你爸打的屁股疼。”
“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我看着你面熟呢。不对不对,我看着你面熟,是因为昨晚在电视上见过你,你是百龙山的!其实我昨晚在电视上就看着你面熟。”
岳东笑了笑,“你大哥二哥几点下班?”
“我大哥那破单位天天开会,谁知道几点?我二哥那边离得远,得差不多一个小时才能回来,如果真下了雨,肯定被淋在半道上。哎,司机叔叔,前面花坛左转。”
在钟千辉的指挥下,吉普车很快就停在了他家门口。
他急忙跳下车打开门锁,岳东和司机一起帮忙,把鱼池都盖上塑料布蒙起来的木架子。
钟千辉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进屋里拿出可乐、橙汁给岳东和司机喝。
司机只是谢了一声,因为不想喝,就没接。
岳东看着钟千辉殷切的眼神,猜他可能要有求于自己,就打开喝了一口,让他安点心。
钟千辉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叔叔能不能别和我爸说我忘了,就说我看见落雨点往家里跑,你顺路把我捎上,过来一起帮忙。”
“我可以不和你爸说你忘了,可是从你家这边再往里面走,就是小区的院墙了,说是顺路你爸也不能信。”
“那就说你正好来找我爸,看到我正在跑就问我跑什么,一听我急着赶回来盖鱼池子,就把我拉回来一起帮着盖上了。”
“我这么说没问题,你那些小伙伴不会告密吧?”
“我爸才不会和那些小屁孩多说话呢。”
岳东笑了,又瘦又小跟猴似的,还说别人是小屁孩。
“行,你放心吧。”
“谢谢叔叔!”
“我和你哥的岁数差不多,叫哥就行了。”
“那不行,我爸说过,只要是上了班的不怎么熟悉的,看上去岁数再小也得叫叔叔阿姨,那是一种尊重。叔叔找我爸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
“这事只能和你爸说,你听不明白。也不怎么着急,等过几天再说吧。”
事情解决了,也不知道老钟具体什么时间回来,岳东觉得没必要留在这里了,不如去郝绪娟那里看看。
开始掉雨点了,郝绪娟应该在家,正好提醒她给金鱼串种可能失败的事,再聊一聊搬到华年街的事。
郝绪娟两口子退休前都是照相馆的职工,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养鱼,退休之后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形势,家里的院子又大,索性直接开始繁育金鱼出售。
在照相馆工作的时候,一个拍照,一个修版,养成了严谨的习惯,在鱼的成长过程中比较严格。
每隔10天半个月,就淘汰一批,直接送给周边的小朋友,所以拿到市场上销售的都是精品。
因为总是郝绪娟出去摆摊,面相又极其和蔼,岁数比她小一些的都称她为郝阿姨,说到从她手里买的金鱼时,都说是郝阿姨家的金鱼。
“郝阿姨家的金鱼”,“老钟金鱼”,都是本地响当当的精品牌子。
从养金鱼这个角度说起来,郝绪娟算是岳东的启蒙师傅。
岳东小的时候,是郝绪娟家里的常客,经常带着个刷洗干净的玻璃罐头瓶,去要被淘汰的小金鱼。
郝绪娟很佩服岳东的认真和勤奋。
岳东小学三年级,就学会了繁殖金鱼,只不过磕磕绊绊的,第一窝只活下来一条,第二年每窝都活几百条,第三年一窝狮子头有两千六活到三个月以上。
上初二那年的暑假前,家里孵化的小金鱼实在是太多了,占满了家里几乎所有的容器,他决定把大部分拿到市场上去卖。
青元市区逢阴历三、六、九赶大集,恰好相近的星期天是十九、廿六、初三,他就借了小推车,绑着装鱼的水桶赶了三次集。
一毛钱四条小金鱼,两万条小金鱼收入500块!
比他老爸老妈当时的月工资加起来还翻个番。
不过那是他从金鱼产卵开始,忙活了近三个月的课余时间,老爸老妈怕他耽误学业,很是不乐意。
而且那个时候的双职工家庭,都对自己家里人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