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敲门,出来开门的正是矮矮胖胖的郝绪娟。
还没等岳东开口,郝绪娟先问道:“你这是从谁家过来?老钟还是老邹婆?”
岳东一下子愣在那里!
现在可不是普及手机的年代,就连固话这种东西也是奢侈品,邹爱莲更是连个bp机都没舍得配,郝绪娟是怎么知道的?
郝绪娟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蒙圈了吧?这种鬼天气,鱼池子的味都沉在院子里,人在里面转一圈,身上就吸上味道了。离我这里近的养殖户,就老钟和老邹婆家里的鱼池子多,你肯定去了其中一个的家里面。”
岳东竖起了大拇哥,“厉害呀,郝阿姨!不过,你还没真是没猜对。”
郝绪娟的笑容缓缓收起,“没猜对?不可能!刚才那么大的雨,你不可能去乡下,也不可能去邻市的小季家里。”
岳东这才告诉她,“我先去了老钟家,老钟喝喜酒去了,不在家。本来想直接到你这里,结果路上看到老邹婆淋着雨修三轮车,我就帮她把东西搬回去了,所以说我是老钟家老邹婆家都去了。”
“天阴成那个样子,老邹婆都没舍得早早收摊?”
“她家里不是负担重嘛,为了多卖点钱。”
郝绪娟微微摇头感慨道:“谁家里有个老病号,都像是有个无底洞,这些年老邹婆真是受苦了,幸好身体健康,比小伙子差不了多少。光顾说话了,赶紧进来。”
岳东回头和司机说:“你也进来看一下吧,这是咱们青元最大的金鱼养殖户,你自己来可进不了门。”
司机回应道,“好的岳科长,我进去长长见识。”
郝绪娟先把岳东让进门,“他刚才叫你岳科长?是不是因为最近出风头出的,你直接升官了?好家伙,报纸、广播、电视都有你,你可是大名人了。”
岳东笑了笑,“你知道的可挺全乎。”
“我整天忙叨叨的,可你大叔那老寒腿,这种天气得整天坐在炕上暖和着。打开电视一看,哟,这不是小岳吗?电视看累了,听会儿收音机,咦?正在说小岳。拿到新来的报纸一翻,嚯嚯,这上面也有小岳!”
“郝阿姨,你也太夸张了,报纸上不可能整版整版的都是我,电视广播也不是一天到晚都放和我有关的节目。而且,满打满算的也就十几家媒体,有的台还收不到。”
“哈哈哈哈,反正你是出名了。”
等到司机进了门,郝绪娟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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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老钟家和邹爱莲家,郝绪娟家的防雨设施就有点高大上了。
邹爱莲因为常年在外面摆摊,或者去捞鱼虫,家里的鱼只能靠气力不足的谷民富伺候着,就在每个池子的一端安了个竹架子,像是婴儿车的那种遮阳篷,一旦下大雨,可以轻松地收起、放下。
老钟家因为地方小一些,院子和西厢房,以及平房顶上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在养鱼上,所以下大雨的时候,就得临时从东厢房拿出一个个木头做骨架的塑料小棚子,卡在鱼池上。
郝绪娟家更是显出了祖屋地方大的优势,架设了不少蔬菜大棚式的钢铁骨架,上面像是蔬菜大棚一样呈现为斜坡,厚厚的塑料布可以像卷门帘一样在棚顶上放下和卷起。
而且还有一层可独立操作的遮阳网。
在蔬菜大棚还没兴起来的时候,他们能想到这种设计,是很费了一番脑筋的,花费也不少。
郝绪娟每隔一两年就从外地搞回优质亲鱼串种的事不是秘密,这也得益于他儿子的工作性质,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反而在家的时候很少。
而她儿子从小耳濡目染,对金鱼的品质有一定的鉴赏力,打眼的时候不多,何况还有郝绪娟两口子把最后一道关。
也有养殖户想学着搞回来优质亲鱼串种,然而金鱼名家的亲鱼很少出手,即便真有出手的价格也令人望而生畏,一大把人等着抢呢,还不一定见的上面、进得了门。
每人家里都有那么多事情,经常出去碰运气是不太可能的,但这种事情让别人帮忙带回来吧,又很难找到个懂行的还整天往外跑的,所以这算是郝绪娟在整个青元来说独有的特色。
对郝绪娟来说,岳东不算是外人,直接领着他到了今年刚带回来的亲鱼旁边。
“小岳,这池子里的,是今年你哥刚带回来的龙睛父本,别看个头小,你看那一双双大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养的,怎么看怎么漂亮!”
你哥不是说岳东的哥,郝绪娟指的是自己的儿子,比岳东大十几岁,岳东每次见到都叫一声哥。
岳东低头仔细看了看,“看着真是精致啊。”
“那当然了,你哥的眼色,绝对不是一般人。你再到那边看看水泡眼,又大又飘逸。”
岳东按照郝绪娟手指的方向,转到另一个池子前,和鱼身子比起来,果然那水泡超级大,虽然郝绪娟所说的飘逸有点夸张,可确实动感十足。
“父本的特征都这么突出,估计母本也挺耐看。”
前世这个时候,岳东并没有特地来看过,现在亲眼一见,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郝绪娟两口子没把住最后一道关,这些鱼实在是太漂亮了。
司机家里也养了几条金鱼,都是从金鱼摊上买的,当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金鱼,更是惊叹不已。
郝绪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