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东让江学鹏把对讲机拿来用用,接过对讲机的时候,悄声说道:“具体说什么,你自己拿捏,享受一下被求着说话的感觉。”
果不其然,岳东刚一出门,江学鹏就被围住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个满脸带笑,说的好话比之前大半年加一起都多,冯高还很细心地帮江学鹏整理领口歪向一侧的体恤。
江学鹏装傻充愣,“我刚才去卫生间冲了几次拖把,不是很清楚。”
屈磊急了,“那就说点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就是岳哥和那老爷子说了些话,然后老爷子很高兴地走了。”
“你这话不是和没说一样吗?当然是说了些话,难不成还是跳了些舞?”
江学鹏一本正经的回答:“没跳舞,真的没跳舞。”
屈磊气得装不出笑脸了。
郑向鸿想掐住江学鹏的脖子问清楚,却又不敢真的上手,只能陪着笑脸继续追问。
江学鹏看着他们心急火燎的样子,第一次有了爽快的感觉!
大半年了,从来都是看他们脸色说话,没想到他们也有求着自己说话的时候!
岳哥牛掰!
真的牛掰!
冯高把郑向鸿推到一边,满脸都是笑,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和善了。
“小江,你来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都比较熟了,明人不说暗话。岳东只是代理主管,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你可以理解成直接提拔他不好服众,所以让他来毛病组过渡一下,很快就会调到其他部门成为正式主管。一个来过渡的主管,临走时可带不走任何人,咱们才是自己人。下一个来投诉的,我就让你独立接待。你明白该说什么了吧?”
岳东已经到了总务科的仓库门口,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走进了仓库,却看不到人,只好扯开嗓子喊。
“有人吗?我是运营管理科的岳东。”
“有,有,稍等一会儿啊,我马上出来。桌子上有汽水,小岳,别客气啊,在我老常的地盘,就当是自己家。”
“常主管,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一分钟就好。”
一分钟后,个子不大的常有顺从中间通道的尽头现身了,一边整理着歪扭的套袖和本山大叔的同款帽子,一边小跑着过来。
“稀客啊小岳。”
“我刚调到投诉处理组,做代理主管。投诉受理区的排椅修起来可能挺费事,而且修起来也不是太美观,作为投诉处理组的门面不太合适,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品相好点的排椅。”
常有顺把帽子往上掀了掀,一边挠头一边问:“照理说升职加薪了,我应该恭喜你,可我不太明白,你怎么会被发配到毛病组?”
岳东一听,就知道他没听说焦兆松的事,可那事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又不想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怕江学鹏受不了那三位的软硬兼施,自己在投诉处理组可就这一个同盟,千万不能被那三位忽悠过去。
岳东就打了个哈哈,“上面决定的,我也不是太清楚,也不好直接去问。”
“那你这个代理主管,和正式主管的岗位工资、职务补贴什么的都应该一样吧?”
“常主管,你又把我问着了,我上任还不到一个小时,哪知道这些事?”
“你看你看,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了,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喝瓶汽水吧?刚来的,气足着呢。”
“谢了,如果你这里有水果,我还真不会和你客气,汽水这东西,我也就大热天的喝喝,能带点热气出来。”
常有顺高兴地拍了一下岳东的肩膀。
“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喜欢上了汽水。当年我是个木匠,不爱闻松木和油漆的味道,偶然发现喝了汽水像是能带走浊气似的,从那以后就喜欢上了,咱俩还真是对脾气。对了,你刚才说要找个排椅是吧,跟我来,有两个是上月底维修后刷的新漆,味道早就散没了,就是一直没需要的。”
岳东跟着常有顺到了仓库的西北角,看到两个漆膜锃亮的排椅。
可惜的是,长度不合适,投诉受理区原本放排椅的地方,比这大号排椅短了十几厘米。
“常主管,有稍微小点的吗?短十来厘米就行,高和宽无所谓。”
“有是有,可能不符合你的要求,你转头朝东边看。”
岳东朝东边看去,果然有四个交叉摞在一起的排椅,看上去都比较旧。
但紧靠着排椅的桌子上,有几个看上去挺长挺厚实却不太宽的垫子,岳东心中一动!
“常主管,那些垫子是做什么用的?怎么像是没用过?”
“还真是没怎么用。那是海绵垫子,原本是给管理处的主任办公室买来放在沙发上的,就是那两组冬夏两用沙发,原本的垫子已经坐的一个个凹陷了,韩主任说要软点的,一定不能让人看着奢侈。结果买来以后,韩主任又嫌太软了,重新定制了稍微高档点的,这垫子就放在这里了。”
岳东走过去试了试,果然像面包似的,差不多一压到底。
常有顺看了看门口的方向没什么人,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
“他也不说清楚所谓的软是个什么程度,我们刚开始都以为他挺节俭,才要买便宜点的。科里负责采买的寻思他又黑又胖的,整天坐在那里嫌屁股疼,这种密度小的长条海绵垫子又便宜又软,就买回来了,结果他刚坐一天就不乐意了,说便宜没好货。我们这才觉得他是怕买了高档货被上级领导看了说不好听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