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逸兴高采烈地离开了,魏良义这才问岳东:“老马原来是外贸干部?”
岳东点点头,“不要和外人说,整个景区里,可能只有我和你知道。”
魏良义脸一黑,“我这也叫知道?”
岳东笑了笑,“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华年街就咱们两个主事人,你想要知道的,只要是可以告诉你的,我肯定不藏着掖着。”
“刚才听那意思,老马以前做生意赔过大钱?”
“他刚下海的时候过于高调,其实也多少有点自大,难免孤注一掷的贪大,结果就翻了船,没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了。他不甘心,觉得自己还是适合做外贸,就到处借钱。没想到刚刚有了起色,就着急翻本儿,结果被半熟不熟的熟人和老外结伙做了个扣,踩着法律的边缘,把他骗了个一干二净,没处说理去。”
“也就是说他失败了两次,还都输得挺惨。”
“所以啊,他深深的反思,感觉自己做大生意根本就不行,却不想回原单位,也不好意思在本地抛头露面,觉得太丢人,就开始消极起来,等于提前退休了。然而,经常有债主登门造访,多亏了他老婆四处借钱和打点,还清非亲非故的外债后,开起了茶叶店,生活才好起来。”
魏良义恍然大悟,“我说呢,他们刚来景区的时候,他没有现在这么欢实,几乎都是他老婆跑着办手续。”
“他在外贸部门当了多年的干部,经验还是积累了不少的,没费多大气力,就拿下了整个景区乃至旅游总公司的办公用茶,他才开始找回了自己,生意红火起来,欠款也全部还清了,他才有了这副欢实的模样。之后,他老婆才放心去了你管辖范围内的揽月岩,开了揽月茶楼。”
魏良义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我一直觉得他们两口子谈吐不凡,还很有社会经验的样子,特别是老马,说话办事儿都不像个普通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曲折坎坷的经历。对了,他提到的那个墨岛盖姐,你很熟吗?”
岳东摇摇头。
“并不怎么熟,只是偶然的机会见过,我估计她可能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人大概四五十岁,长得挺壮的,挺利索的短发,老家是东北的,说话办事干脆利落,还挺泼辣。她丈夫叫那迅,戴着一副很厚的近视镜,呲着大板牙,像松鼠似的,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但是在外面是个话唠。他说什么你听着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他做不了主。”
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请问魏科在里面吗?”
魏良义应了一声,走过去拉开了门,问了两句,回头对岳东说:“岳科,我去处理事情了。”
“你去忙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对了,我打算明天去三方市出趟差,再去弄个家具企业入驻,我还是带着李炫飞、袁宝骏和苏恬萌,你如果有和他们相关的业务,今天下午先处理一下,别耽误事。”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你们忙你们的就行。”
岳东分别给李炫飞、袁宝骏和苏恬萌打了电话,让他们到办公室来,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
一路奔驰,终于到了位于三方市某乡镇的大唐雕花家具厂门前。
袁宝骏左看看右看看,“岳科,这厂子是挺偏的,怎么被你盯上的?”
“有的时候想特意找点什么东西,还不一定是如愿。但是,有潜力的人或者企业,总会在不经意间走进你的视线,引起你的关注。哎,你们怎么都不下车?”
另一侧的苏恬萌指了指车窗外边,“刚过去了一辆拉水泥的车,你看这土,扬起了两层楼高。”
李炫飞说:“岳科,你真的没记错?这个地方能做出高档次的家具?别的不说,就这破路,原材料还皮实些,往外走货可挺费劲,一不小心可能就颠达出毛病。”
“他们在防护的这方面做的挺好,毕竟都是高档货色,不得不小心谨慎。你们都放心吧,别看这里偏,别看这里环境不太好,里面可真是有能工巧匠。无论是组合柜、大衣柜、高低柜、文件柜、书柜、厨具柜,还是太师椅、茶几等等,雕花都非常精美,唐风宋韵,古意盎然,端庄大气,和已经入住华年街的其他家具相辅相成。”
传达室里的人注意到外面停了一辆车,看那样子是要进厂的,就走出门来很客气的询问。
李炫飞回复要来找唐老板谈点生意。
对于开着桑塔纳来谈生意的,传达室的人可不敢怠慢,急忙往里面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一位自称财务科长的出来迎接,说厂长手头的活放不下,请大家多多包涵。
唐辰北忙完了之后,一进门先是一个劲儿的致歉,然后才听财务科长做介绍。
听了介绍,他才猛然认出了岳东,难怪觉得在哪里见过呢,电视、报纸、杂志,最近经常看到有关岳东的话题。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近风头正劲的岳东,竟然能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寒暄过后,唐辰北开门见山地问起岳东的来意。
岳东的话,让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岳东看着他那双一直忙于劳作的粗糙的大手,和前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就是闲不住,只要不是忙得要命,什么事情都想亲自去做。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大脸,不止有岁月留下的刻痕,还布满了坑坑洼洼,胡子却剃得挺干净。
他抬起了头,“岳科,我这人说话直,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