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一听,只觉匪夷所思,道:“慕容公子,你怎能凭空污人家未亡人马夫人的清白?!”
姜葫这时也懒得跟他辩自己是不是姑苏慕容,道:“你若不信马夫人这未亡人有问题,便跟我一起看好戏,我敢保证,暗中观察她几日,终能教她露出狐狸尾巴!”
乔峰瞧他语气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一时将信将疑,道:“我姑且和你一起窥她几日,但你必须保证,不得看‘不该看的’,遇上了,就别过头去,以免污了人家未亡人马夫人的清白,牵连丐帮声名。”
姜葫道:“没问题,你在旁监督我就是了,遇上不该看的,我若不别过头去,你就一掌拍死我。”
……
于是,接下来几日,乔峰和姜葫就伏在未亡人康敏的屋顶,默默地窥康敏的生活。
碰上她洗澡、上茅房、换衣服等“不该看”的时候,姜葫和乔峰便自觉别过头去。
如此到了第二天夜里,姜葫终于等来了他想看到的……
只见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在这天夜里,来到了康敏的家。
乔峰甚为疑惑,嘀咕道:“全冠清?他来马夫人家做什么?”
姜葫道:“待会纵使碰上‘不该看的’,你我也不得不瞧个究竟了。”
起初,那两个人只是一起用晚饭,很是正常,未亡人康敏看起来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全冠清也对她恭恭敬敬。
但随着酒渐酣、香渐浓,俩人四目相对,气氛终越发暧昧……
乔峰看得脸色越来越红,道:“她……她怎能这样?就……就算对那全冠清有意,也须得改嫁后才行,这……这般做,那不是偷么?”
说着,就要一掌在屋顶上轰出个窟窿,欲跳下去,把这对男女打一顿,然后严加问责。
姜葫阻住了他,道:“你以为只是这么简单?且再看看。”
乔峰急道:“还看?这如何看得!”
姜葫道:“这里实有一个惊天大阴谋,乔帮主可不能错过。”
……
俩人继续默默趴在屋顶上看着,不多时,令乔峰感觉备受煎熬的时候总算过去了,全冠清穿好衣服,恢复了平日里拘谨严肃的模样。
康敏兀自媚眼如丝,春葱般的柔夷嫩手,轻轻搭在全冠清肩上,问他道:“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全冠清道:“放心吧,‘宋奚陈吴’四大长老已被我说服,参与此事,那传功、执法二老吕章、白世镜却一向与乔峰交好,恐怕不会背叛他。
到时,我命人假传号令,将他二人骗到船上,泊在太湖之中,在船上堆满柴草硝磺,以纵火胁迫他们,令他们不得下来便是了。”
康敏忙道:“可别伤了传功、执法二老。”
全冠清点了点头,道:“放心,他们是我帮里的重要人物,我不会伤他们的,待大局已定,自会放了他们,此次行动,要推翻的,就只乔峰这个契丹狗种而已!”
乔峰霎时心中大震,暗道:“为什么连全冠清都说我是契丹人,难道我真是契丹人?”也没心思去想全冠清所谓的“推翻他”了。
姜葫道:“乔帮主在这等着,我这就去取玄慈写给你师父的亲笔信,和你师父的遗嘱。”
话音刚落,姜葫解开自己发带,将头发披散下来,胡乱拨弄一番,遮住面容,旋即飘然跃下屋顶,他今日故意穿得白衣如雪,此刻便当真如暗夜里的幽鬼一般。
“呜呜……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他施展“凌波微步”,在窗外飘来忽去,再借内力将声音传出,声音虽轻灵,却极为悠长,宛如幽鬼低吟。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啊……”
康敏突然间听到他幽鬼低吟般的声音,又瞧见窗外鬼影森森,登时骇得肝胆欲裂,“啊”地惊叫一声,道:“有人、有人!我的门帘子动了!”嘴里虽喊得“有人”,心里却觉得是“有鬼”。
“呼呼!”
一阵阴风刮进屋里,门帘子骤然被掀起,阴风到处,蜡烛一齐熄灭,房中立马漆黑一片。
“啊!!!!!!”
康敏的尖叫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
“别叫!”全冠清虽也被吓了个好的,但表现终究比康敏要镇定许多,心想:“我刚才和康敏说的话,难道都教此人听去了?那可万万不能留他性命!”
“啊!”康敏又叫了起来,道:“有人、有人!”
门帘子垂下,昏暗的房间里已多了一个人影,静立门口,一动不动,脸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在这夜里看来好不骇人。
全冠清喝问:“来者何人?”
鬼影并不言语,一动不动。
康敏道:“快点蜡烛!”本来若在明亮处,她并不如何怕所谓的“马大元的鬼魂”,可若置身于黑暗,那便假的亦能成真,教人不得不怕。
全冠清却哪里敢去点什么蜡烛,心知这时若转身去点蜡烛,无异将自己的背心要害卖给对方,这可是混江湖的大忌。
康敏急道:“快点蜡烛、快点蜡烛啊!”
全冠清颇不耐烦,本来自己也没多怕,结果被这婆娘影响,心中的惧意也越来越深,道:“你怕什么,你丈夫正在棺木里躺着!”
他不说什么“丈夫”、“棺木”还好,一说,那康敏更怕了,连连道:“快点蜡烛、快点蜡烛……”
全冠清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道:“他装神弄鬼,一动不动,瞧我杀了他,给你看看究竟是人是鬼!”说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