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七十年的功力,深厚如海,姜葫花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才终于将他的一身“北冥真气”吸尽。
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只觉全身轻飘飘的,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不一会儿又到了山巅观赏云海,突然大雨倾盆,点点滴滴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
回过神来,他的境界已到了“炼气二层”,体内那淡青色的光团颜色加深,同时也大了一圈。
这时再瞧那无崖子,他赫然已变了个人,本来面如冠玉的俊美脸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脱落了大半,尽成灰白,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
无崖子从左手手指上取下宝石指环,递给姜葫,道:“姜公子,此乃我逍遥派的掌门指环,你若想接任我‘逍遥派’的掌门,便将此指环戴上,若不想做‘逍遥派’的掌门,便将它交给苏星河吧。”
姜葫心想:“这‘逍遥派’的掌门人之位,似乎也没什么用,李秋水和天山童姥怕是根本就不会服所谓‘掌门人’之管,不过我姑且拿了,有总比没有好。”当即接下,将那宝石指环戴到了左手手指上。
“好、好!人生已无憾啊……累了,睡会儿。”那无崖子于人世间再无什么遗憾,渐渐闭上双眼,就此气绝。
一代功参造化,又精通琴棋书画、医卜星象的奇人,就此消失于世间。
姜葫拱手道:“前辈安息,告辞。”转身出了木屋。
出得木屋,守在门外的苏星河见姜葫戴了“逍遥派”掌门人的指环,登时明白其中究竟,又悲又喜,冲进木屋,瞧见无崖子遗体,伸手一探,已然逝世。
此事他早已料到**成,但仍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头,泣道:“师父安息!”旋即转过身来,朝姜葫拜道:“逍遥派门下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姜葫忙将他扶起,道:“老前辈不必行此大礼,拱个手、抱个拳,意思一下就行了,逍遥派门人何须拘于这等虚礼?”
苏星河摇了摇头,道:“你可以不受,老朽却一定要拜的。”
随后,俩人便开始着手安葬无崖子。
俩人将无崖子安葬好后,苏星河道:“那丁春秋既为师父亲手杀死,现在就只剩下李秋水这个……这个人了……”他本来想给李秋水安个骂名,但想来她总算也是自己师叔,便作罢了。
姜葫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想让他为无崖子杀了李秋水,来个所谓的“清理门户”。
但无崖子其实并未拜托姜葫为他做这件事。
无崖子本身对李秋水也没什么仇怨了,毕竟他自己有错在先,先后情系天山童姥、李秋水以及李秋水的小妹,虽说之后李秋水报复得更加过分,竟找来无数俊美男子当场行乐,给无崖子看,后来甚至把他弟子丁春秋勾引上手,但一切总是因他而起。
况且在情感中,男人总该大度一点,李秋水在丁春秋下杀手的最后关头也挽救了他的性命,总算念了他的情分。
姜葫对此自也无感,这俩痴男怨女,谁都不是什么清白良人,刚好凑了一对……
逍遥三老中,唯有可怜的天山童姥,算是个清白良人,从始至终情系无崖子,一生记挂着他,可惜无崖子并不懂得珍惜……
不过,姜葫想着倒可以借为无崖子报仇、清理门户之名,去找李秋水的茬,然后把李秋水的一身功力吸收了。这李秋水当年找了无数俊美男子行乐,事后又将他们全杀了,当真丧心病狂,宛如女版“云中鹤”,姜葫要害她自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嘿嘿嘿嘿……事后,我再擒了她去找天山童姥,拿她换‘天山六阳掌’、‘天山折梅手’、‘生死符’。”姜葫暗暗思忖道。
那“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可以用来掌控他人,“生死符”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唯有“天山六阳掌”可解,实是支配傀儡、做幕后黑手的好手段。
而“天山折梅手”,则包罗万象,可将天下任何招数武功,自行化于其中,相当于威力上限能够无限拔高的武学。
至于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姜葫就不打算练了,实在是弊端太多。
此功每次返老还童之际,功力全然丧失,复功时,每修炼一日,回复一年功力,直至重回巅峰,而且每日午时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麻烦得紧,虽说功成后很厉害,可就怕功成前被人给害了,结果把自己憋屈死……
言念及此,姜葫道:“好,苏老前辈,咱们这就杀到西夏皇宫去,找那李秋水。”
苏星河心中一喜,点了点头,道:“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筹划。”又道:“对了,掌门,你不必再叫我什么‘老前辈’、‘门主’了,我顶多算你师兄,你不妨就叫我苏师兄吧。”
“那哪行啊?”姜葫道:“苏师兄。”
当下,俩人便开始计划如何潜入西夏皇宫,找到如今贵为西夏皇太妃的李秋水。
苏星河道:“我门下本有八个不成器的弟子,当年我为免祸,将他们逐出了门墙,他们于是流落江湖,给自己起了‘函谷八友’这么一个诨号,纪念自己在函谷关学艺。
我这八个弟子中,有个叫冯阿三的,是个带艺投师的木匠,入门前就已经是个巧匠了,极擅机关术、阵法、迷宫等奇门遁甲,或许可以将他叫上,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