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葫道:“梅庄里最先和在下比剑的,是一位叫丁坚的家丁。”
任我行道:“呵呵,此人号称‘一字电剑’,名号起得忒大,剑术却是稀松平常,你几招胜过了他?”
姜葫道:“实不相瞒,在下一招之内,便胜过了他。”
任我行心中一震,不禁“啊”了一声,他虽言语间极瞧不上“一字电剑”丁坚的剑术,但心知此人的绰号并非自封,是在江湖上真刀真枪地打杀出来的,确也有点硬功夫,听姜葫说一招之内就胜过了他,顿时惊讶至极。
“好、好,不愧是风清扬教出来的徒弟!第二个跟你对敌的是谁?”任我行问道。
姜葫道:“四庄主。”
任我行道:“嗯,狗老四嘛,比那个‘一字屁剑’肯定是强一些的,但也就那样了,剑法的名头倒起得……哼哼……附庸风雅,叫什么‘泼墨披麻剑法’,又是什么‘春风杨柳’,又是什么‘腾蛟起凤’的……花里胡哨!你如何胜得他?”
姜葫还未说话,那丹青生已抢着道:“风先生的剑术可真奇妙,竟以我的‘泼墨披麻剑法’打败了我的‘泼墨披麻剑法’,当真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见任我行渐渐对姜葫的剑术感兴趣了,有意要将姜葫的剑术吹得更夸张些,以激任我行和姜葫切磋剑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任我行心中惊讶更甚,道:“那可是传说中早已绝迹江湖的武学,没想到风小友竟会这等神功,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嗯,第三个和小友你打的,想必就是那秃子老三了?”
姜葫道:“正是,三庄主将书法与武学融于一体,倒也有趣。”
“哼”,任我行道:“秃子老三的武功,老夫最看不来,要练武功便练武功,要练书法便练书法,他颠三倒四,将两者混为一谈,能活到今天也真是个奇迹。”
秃笔翁平生最得意的武功被他说得一文不名,顿时气得脸都绿了,但任我行毕竟是当世武学上的绝顶高手,他也不好反驳。
任我行接着道:“阴阳人狗老二是有真功夫的,兵刃又是以磁铁铸成的棋盘,专克刀剑之类的利器,你年纪轻轻,要胜过他恐怕不容易吧?”
黑白子苦笑道:“风先生剑法通神,算来……五招之内,便胜过了我。”
空气顿时安静,良久,任我行方道:“狗老二,你莫不是在消遣老夫?
风清扬虽是华山剑宗第一好手,但华山剑宗的剑法终究算不得当世绝顶的剑法,你怎可能连他徒弟五招都接不住?”
黑白子道:“任先生过奖啦,这位风先生,剑术之高,早已远远超出华山剑法的范畴,恐怕也只有任先生这等窥见上乘武学之道的大高手,方能和他一战!”
任我行骂道:“呸!狗老二你大拍马屁,臭不可闻,真他娘的不要脸!好、好,老夫姑且先信你。
那狗老大内力已臻化境,风小友听声音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纵然打娘胎起开始修炼内功,也绝不可能抵受得住狗老大的‘七弦无形剑’吧?”
黄钟公道:“任先生有所不知,风先生虽才二十出头,但功力委实深湛,瞧他与我对敌时脸现紫气,想来应该是将那华山派的‘紫霞神功’练得很深了,老朽的琴音……终究未能扰乱他的心神。”
任我行道:“狗老大啊狗老大,没想到你这老实人竟也开始放屁了!紫霞神功……嘿嘿,恐怕那华山的伪君子亲至,也未必就受得住你的琴音,更何况这么一个华山派的年轻后生?!”
黄钟公苦笑道:“任先生倘若实在不信,跟这位风先生切磋切磋,便知道了。”
任我行道:“好、好,被你们这么一说,老夫对这位风小友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就算你们是在忽悠老夫,老夫也认了,风小友,可敢和老夫一战?”
姜葫道:“有何不敢?还请前辈指教。”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东方不败像你这般年纪时,都没你这般狂,就冲你这豪气,将来成就也必在那阴阳人烂屁股之上,进来吧!”
“江南四友”见任我行答应了比斗,心中一喜,各自拿出一柄钥匙,将铁门打开,这门只有四人钥匙分别开对应的锁孔,才能打开。
姜葫正准备走进囚室时,任盈盈忽然叫住了他,道:“夫君,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南四友”估摸着是这位“蓝姑娘”担心自己夫君碰上任我行这位大高手,遭遇不测,因而临别前有些话要交代,便由他们去了。
姜葫来到任盈盈身边,任盈盈当即拉住他手,姜葫顿觉她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一捏之下,纸团中似乎还有什么硬物。
任盈盈拉他近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见了他后,便找机会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
姜葫点了点头,旋即转身,从丹青生手中接过两柄长剑,往囚室走去。
走入室内,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的榻上,坐着一人,长发垂至胸前,胡子将整张脸遮住,瞧不见面容,须发尽黑,全无斑白。
其双手双足上皆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一瞥眼间,见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原来四周墙壁均为钢铁所铸。
姜葫并未将任盈盈塞给他的纸团交给任我行,而是另有打算。
“风小友,不必整什么虚礼了,给把剑老夫,这就打吧!”任我行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