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万仇与姜葫对掌,劲力才吐,便赫然惊觉自己的掌力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泥牛入海一般,心下不由得暗惊,寻思:“这年轻人的武功,好生古怪!”
想要撤掌,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被姜葫的掌力牢牢吸住,根本挪移不开,内力正在迅速流失。
“小子,你不是说你是段正淳的仇人么,怎么这时反来助段正淳的狗杂种?”钟万仇喝道。
姜葫心想:“我还要向这钟万仇问明木婉清的所在,不妨先放过他。”
言念及此,他当即撤掌,微微笑道:“钟谷主,只是杀了这小子,恐怕还不够解气,我倒有个更毒的法子,定让那段正淳今后在江湖上颜面无存。”
钟万仇收掌,兀自心有余悸,问道:“你倒说说看,是怎么个法子?”
姜葫道:“段正淳这负心汉,四处留情,那木婉清,便是他和旧情人‘修罗刀’秦红棉生的女儿,而段誉这小子,又正好是那负心汉的儿子……嘿嘿嘿……现成的一对兄妹,都齐聚钟谷主您的‘万劫谷’了。”
段誉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可从未听父亲说起过,自己有个名叫“木婉清”的妹妹。
钟谷主微微一怔,道:“你不会是要他们俩……”
姜葫道:“钟谷主,段誉如今已在你我手上,还不赶紧去抓了木婉清?到时广邀天下豪杰,来万劫谷做客,看段正淳一对儿女的笑话!”
说罢,运使“一阳指”,出指疾点,“嗤”地一声,便点住了段誉的巨阙穴,令他动弹不得,将他提在了手上。
段誉惊得大叫,道:“神仙大哥,你……你……”
钟万仇抚掌大笑,道:“妙极、妙极!年轻人够狠,将来江湖上必有你一席之地,随我来吧!”说着,先行往外走去。
钟灵并不敢违拗父亲,只好跟在父亲身后,见机行事。
姜葫最后踏出房门,出门前,施展“弹指神通”,屈指弹出一根钢针,射向南海鳄神眉心。
南海鳄神内力尽失,又被姜葫以“一阳指”点了周身好几处要穴,动弹不得,自是万难抵挡,被那钢针穿透脑颅,无力地发出短促的轻哼,便即毙命。
姜葫跟在钟万仇身后,穿过一片苍松林海,旋即向北行了几里路,到了一间大屋之前。
钟万仇上前拉起门环,轻击两下,停了一阵儿,又击四下,再停一阵儿,最后击了三下。
那门“吱呀”一声,只开了一道门缝。
钟万仇低声和应门之人说了几句话,说到不知第几句话时,突然发难,“砰”地一脚踹在门上,将门踢开。
屋内传出“啊哟”一声女子嗓音,姜葫跟在钟万仇身后进屋,发现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钟万仇,道:“钟谷主,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万仇问道:“你家小姐可在里面?”
那婢女道:“你要见我家小姐,却也不能这般粗鲁。”
钟万仇道:“快带我去见他,否则我杀了你!”
那婢女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起身朝里屋奔去。
众人经过一处院落,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曲曲折折,穿过一个月洞门,尽头,是个大厅。
厅里一个女子的嗓音道:“钟谷主何事造访?”声音虽轻柔而动听,但听来却十分的冷。
钟万仇并不言语,径自冲了进去,不多时,便听到里面传来“乒乓当咚呛啷……”打斗之声。
“爹爹、木姐姐,你们别打了!”钟灵急道,忙冲进屋里。
姜葫提着段誉跟了进去,只见跟钟万仇打斗,是个黑衣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眉眼甚美,身姿绰约,比钟灵高挑成熟一些,一丛秀发乌黑直顺,已及纤腰。
瞧她年纪轻轻,身手倒也矫健,但终究功力太浅,不是钟万仇对手,不到十招,便渐落下风。
“钟谷主,她便是木婉清么?”姜葫询问钟万仇道,向他确认。
“就是她!”钟谷主道。
姜葫纵身而上,一个呼吸,便到了木婉清身后,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甜甜腻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微微一闻,身心愉悦,倏忽出指,“一阳指”立时点中木婉清后腰要穴。
木婉清“啊哟”轻呼一声,顿觉一股暖洋洋的真气自身后侵入体内,雄浑磅礴远胜她自己的内力,随后便发现自己渐渐动弹不得,暗道:“糟糕,我被人从背后偷袭,点中了要穴,此人点穴功夫好生高明!”
这时钟万仇已当头一掌劈来,她眼睁睁看着这霸道刚猛的一掌即将拍向自己脑门儿,却无法闪避抵挡,心道:“吾命休矣!”
突然,她整个人骤然飞退,避开了钟万仇劈来的这一掌,随后,她发现自己悬于半空,正快速倒退。
原来,她整个人已被姜葫提起,转眼间出了大厅。
“你……”钟万仇整个人怔住,不知道姜葫是何意思。
姜葫却哪里会理他,木婉清既到手了,便不再废话,提着她和段誉就溜了。
不多时,姜葫已溜出去好几里路,到了林子里,钟万仇轻功、内功皆逊于他,自追他不上。
突然,前面有人喝道:“贼贱人,站住!”
话音未落,刀光一闪,一柄单刀已劈了过来。
姜葫忙施展“凌波微步”,以巧妙身法避开,回头望去,发现是名持刀大汉,喝道:“干啥啊?是不是找打!”旋即回旋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