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新村就挨着白节镇边上,只有五里路,村民大多日子好过,起码比孤山村好多了。
但不管在哪里,有撑死的,就一定有饿死的。
东新村田坝子一共是一百亩的上等地,和八十亩的中等地,佃了这些地的的佃户一共是三十户人家,约摸一家六亩。
天宝村的佃户全都是佃的田,所以租子是收田地出产的七成,而东新村全是地,租子则是收田地出产的六成。
完全不一样的租子,这也说明了佃户佃地主的地的诸多不公平。
但种田比种地麻烦些,也累些,这其中到地吃多少亏,也不能一概而论。
不过,许三花来了。
这里没有田,她便直接将以后所有地都种魔芋,她再以一文钱一斤收的话说了,除此之外,不收租子。
东新村的村民早就听先前那个听了热闹跑得快回来满村宣扬的人说了,都晓得种魔芋要赚大钱,眼下听许三花一说,一点都没犹豫的就应了,还保证一定好好种。
有对此心动的,但没有佃地的村民也问了之前板桥村的村民问的问题,他们可不可以也种。
许三花同样是之前的回答,魔芋种子暂时不够,要种只能等明年。
东新村离镇子近,等到许三花三人进了镇子,跟魏铁汇合,一起往白节镇上房的窦家坳去时,魏宅里,魏老爷已经听说了这个事情。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敢拿我魏家的田地招摇撞骗?!真是岂有此理!”魏老爷一拍桌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旁边的周氏却心虚的抖了抖身子,瞒了半个月了,现下,终于是瞒不住了?
不过,不是说买了田地的是一个姓田的老爷?怎么变成许三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氏不由瞪了旁边伺候的翠心一眼。
翠心脖子一缩,立马摇了摇头,那眼神在说:太太,我也不晓得咋回事啊?
不知怎么的,听到许三花这个名字,周氏的心里有些突突的,感觉很是不好。
她可没有忘记,上次继子跑回来说的,那许三花叫他带一句话。
难道…………
周氏不敢多想下去,见老爷气得不行,赶紧上前温柔小意的替他顺着气。
魏老爷顺过气来,立马吩咐魏管家:“去告知杨亭长一声,有人招摇撞骗拿我魏家的田地他伐子,请他派出衙差处理此事!”
魏铁跟着许三花一起去了窦家坳,见她将地的租子压到五成,想着自己一个大男人,可不能怂,当下也将租子改为了五成。
不但如此,在返回白节镇之时,还派了手下,拿着地契往蔡家村大王沟去一趟,召集佃户,同样告知他们租子降到五成的事。
许三花听着,看了看魏铁,想叫他大可不必,钱财动人心,养刁了这些佃户的胃口,到时候,佃户做大,不将东家放在眼里,不晓得魏铁压不压得住,到时候,可别来找她帮忙呀。
想到帮忙,许三花不由笑道:“你那继母给你说的姑娘长啥样?要不然带我去瞧瞧?我帮你参谋参谋呗!”
说起这个,魏铁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提了,一个长得奇丑无比嫁不出去,一个脾气大动不动就大骂丫鬟的,还有一个,更厉害,比喂了一年的肥猪还要胖!这贱氏就是故意羞辱我呢!我一个都不会同意!可不知她跟老爷子又说了什么,老爷子说若我半个月之内没有相看好喜欢的姑娘定下亲事,就让我必须从这几个当中挑一个呢!”
“三花!你可得帮我啊!要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动手杀了这个贱氏,到时候你就要到县衙去见我最后一面了!”
“噗!”许三花听着,没忍住笑出声来。
魏铁看着,不由着恼:“许三花!”
许三花摸了摸鼻子,看着魏铁,毫不客气奚落道:“就你这个胆子,怕是周氏将你杀了,你都没可能来得及动手反杀!”
魏铁:“……”人家心软善良杀只鸡都不敢,不行?你非得要拆穿取笑我?
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魏铁扭向了一边去,不想说话。
许三花看着,顿时“哈哈哈”的又笑出了声来,声音很大,惊飞了路边树上的鸟儿。
后头跟着的一辆马车,里头坐着的贺璋神情严肃,“这魏铁恨娶,你就帮帮他,给他找个满意的好媳妇,五天之内,必须完成。”
赶车的建东一愣,立马领命。
马车刚进入镇口,姜断就见迎面而来的几个身穿公服胸前一个镇字的衙差。
衙差直直朝马车走来,而后直接拦住了去路。
“马车上可是十里镇孤山村的许三花?魏家老爷报案说你招摇撞骗拿魏家的田地做伐子,请你跟我们回一趟镇公所,说清楚此事!”领头的一个镇字用红底的衙差说道。
衙差出行,拦住刚进镇子的马车,路上行人的视线一下子就吸引了过来。
看热闹,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人们最大的爱好。
特别是,这衙差嘴里的名字,他们多熟悉?
许三花啊,不久前还在清风楼大打出手,最后却和魏铁握手言和,老许家开张的铺子魏铁还去照顾生意,且逢人就说那是他罩着的,让有些二混子千万长眼,别去找麻烦呢!
当时引起二人矛盾的后来不是说清楚了就是因为魏老爷的继室吗?当时许三花还说了,这仇记住了,她得空了,会找她算账的。
这一直没听着动静的,好好的,咋的魏家老爷状告许三花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