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被点到的两人张张嘴,都没有说出话来,木木的起身,一个往外走,一个跟着去送。
许三花接着便吩咐田宽去请洪大夫来。
很快,洪大夫来了,给许三茂和刘氏两人都看过,又开了药,一个大腿骨碎了,没得治,一个满口牙都掉落了,也没得治,只各都开了清淤消肿止痛的药,深深看了许三花两眼,就回去了。
老胡氏抬眼看向许三花,许三花也一眼不错的回望着老胡氏。
须臾,老胡氏轻轻叹了叹,“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刘氏满口胡言,落了一口牙,算是她活该。
儿子腿断了,断了就断了,断了腿免得瞎跑去干破家的祸事。
三花这孩子本来脾气就大的,这几个月下来,大家都以为她脾气好了,所以一个个的,都不长心呐。
依三花这脾气,断一条腿罢了,那可是嚯嚯了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是啥数?普通农家人吃饱喝足能花用好多好多辈子了。
老胡氏心里有数,所以也很是想得开,如此留在跟前,她照看着,已然是最好的结果,她只念着这两人日后长心消停安稳过日子,别再折腾。
要不是三花,如今上下过得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能吃饱都是大福气的事,哪能有这个光景呢!所以这人吃着用着,还得念着才是,都说三花是老许家的人,是应该的,可她晓得啊,三花不是。
这是三花的东西,谁都别抢,要想抢,她第一个都不答应。
她早就说过,做人要知足。
三儿子和三媳妇不晓得知足,才有了这般下场,是他们活该。
许三花听着这一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晓得上辈子的事,可旁人不晓得,只觉着她光因着这点,就出手断了自个三叔的腿,未免太过六亲不认,她也不求别人都能理解。
但此刻,见她奶并不怪她怨她,她心里着实是轻松的,这就够了。
……
新宅子彻底竣工,吃过中饭,阳大匠带着匠人们告辞,准备前往下一个主家,年前就答应好别人的,孤山村这里算是插队先来的。
许三花送走了匠人们,转头就喊了老许家上上下下都一起来打扫宅子。
看好的日子就在十二,进火许三花也不打算大办,左右十八办喜事,到时候再大办就行。
花了一天时间将宅子里里外外清扫干净,买回来的家具都布置妥当,先分好了每个人要住的屋。
跨过二进门的二进院子,给二房住,正院正房自然是住许二茂周氏两口子,定给他们的黄花梨木架子床和软榻衣柜一一放进去,西厢房和东厢房则分别给四树和六花住,至于西跨院,则给许大树住,讨了媳妇单独住一个小院,也方便。
本是红木架子床的,但许三花想都没想,直接让人将本卖给许三茂两口子的黄花梨架子床搬进了许大树的屋子。
再往里头去的三进院子,正房住许大茂和胡氏两口子,西厢房留起来以后给七花,东厢房则让五花住,同样的西跨院则给许二树。
最后的四进院子,正院自然是老胡氏和老许头住,西厢房空着,东厢房则安置许三茂和刘氏两口子,至于西跨院,是许三花住的。
大家各自看了自己的屋子,都高兴的不得了,特别是五花跟六花,看着自己的大屋子大床,激动得恨不得当晚就入住。
但宅子还没进火,布置家具是行的,住进去,还不行。
许二茂打了一个来月,也就打出来三张普通的架子床,而薛守成那里,带着儿子两个人忙活,倒是打出来五张架子床,算算家里的下人,这八张床,也是不够的。
许三花便让田家有就在镇上的铺子里再买了些架子床和一些其他简单的柜子等回来,将下人房都布置妥当。
又让田家有进了一趟淮安县,把冯江以及马志平两口子和他们的大儿子,还有马志才的两个女儿给带了回来,冯江看大门,马志平的媳妇齐氏看二门,马志才的两个女儿则管着两个小花园。
搬了新宅子,一应的规矩都要弄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懒散了。
在进火搬新宅子的头一天晚上,许三花就集合了所有人,把分工重新调整了一下。
田宽依旧是管家,袁氏则是管事娘子,管着后院。
姜氏以及何氏也照旧在灶屋做事,再另拨了张氏和招弟还有另一个丫鬟草葵一起,把做黄辣酱和油辣子这两样以后都交给灶屋做。
二婶周氏则去接手豆腐作坊,顺带焙炒芥菜种子和山椒,豆腐作坊的妇人都是他们家信得过的,也不用防着。
而田家有兄妹依旧管她的生意,而秦兴管她的田地,陈秀云和邹平依旧管调料作坊,旁的都不用照手,只用听她指令。
王茂一家不变,袁文邓丰不变。
秦兴的媳妇肖氏,拨给她娘胡氏用,两个人正好一起带娃,胡氏奶水若不够,肖氏孩子还没断奶呢,正好当个奶娘,也有个伴。
秦兴的儿子秦汉继续照看雪灵,马志平的儿子马文接手管着马棚马车。
至于王婆子,去守以后下人进出的角门。
丫鬟明夏跟着五花,丫鬟菊兰跟着六花。
春香和冬梅两个伺候老胡氏。
当初的八个丫鬟就还剩下一个红玉和秋菊,这两个人人才都要出挑些,虽不比陈秀云识字写字又算术厉害,那也是女工刺绣都精的。
最主要的,当初连带着陈秀云在内的八个丫鬟中,就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