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心里害怕,把脖子缩了起来,一心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了,也就不会管她了。
见五花还是不理会她,就跟没有听到似得,许三花这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起先不理,她还当是受了啥委屈,毕竟是自个妹妹,容一容也没啥。
可现今她都晓得她做的这些破事了,这人还好意思不接茬装委屈?
跟谁俩搁这儿装聋作哑呢!
她直接起了身,三两步走过去,一手一把将人的脑袋给撑起来,一手上手就是两耳光扇下去,打得五花脑袋一偏,耳朵一鸣,仰躺在地,整个人都蒙了。
这一出,看得老胡氏等人也是眼睛一瞪,却是一点也不同情,这两巴掌,比起五花做这些事,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这起了心的被糊弄,又是回来偷首饰偷银钱的就算了,这人竟还胳膊肘往外拐将家里的吃食方子都卖了出去,真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想替她出头都出不来。
实在是作得不行,没法帮她。
是以,一屋子人照旧没有说话。
反倒是一向轻言细语柔弱的胡氏忍不住张了嘴,“你没回来这五花嘴巴厉害着呢,将你奶都给气得病了一大场。”
她也是这一个来月里对这个五花实在是气得不行,这吃的用的住的全都是她女儿挣的,不晓得感恩也就罢了,竟还是个白眼狼,跑回来偷自个堂姐的首饰,还想偷提亲礼,还能说出三姐能嫁贺家她也能嫁这种话。
她这好脾气的都是看不下去的,这就罢了,竟还将她女儿的吃食方子恬不知耻的拿着卖了出去!
刘氏这般做,她都不稀得说她,毕竟被休出去了。
可五花不同啊,还是这老许家的人了,如此胳膊肘往外拐,真是让人不骂她都不行。
婆婆娘这都是太心慈了,想着到底是孙女,所以骂也不舍的骂得太过火,可即便是这样,人五花还不是怨怪说奶只疼三花?
所以,三花回来了好啊,就让三花好好的收拾这些人,看她还敢吃里扒外。
胡氏鼓着劲的,就等着女儿收拾够这个五花,免得她再作天作地的闹得家里鸡飞狗跳。
许三花倒是还不晓得有这么一出,听得说五花还将她奶给气得病了一场,登时脸色更难看了。
见五花躺在地上就躺了,动也不动的,还是不说话,看着就叫人来气。
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好好的说话看着可能还顺眼,对着这样不张嘴的且还一脸我委屈的,真是没有怒气的都硬生生的来了怒气。
看着就让人想动手打一顿是咋回事?
许三花也没犹豫,心里想打,这手上的动作就来了,操起五花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得五花直接吐了血,终是舍得张嘴了。
“三,三姐,呜呜呜……”
众人只见被打了一顿的五花一把抱住了许三花的腿就嚎了起来,嚎得撕心裂肺,哭声都快要将房顶给震垮了。
许三花抬了抬腿,五花就跟着被抬了起来,又落了下去,竟是死命抱住腿就不放了,嘴里也只管嚎。
“再哭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脚下的哭嚎戛然而止,因收得猝不及防,五花没忍住连打了个隔,呛得咳嗽两声,喷出两口血沫子来,正好落在了许三花脚下的新鞋上。
夏天的鞋子做得薄,那一滩血沫子迅速在鞋面上晕染开,将缀着的几颗小珍珠都给染红了。
看得老胡氏等人眼皮子重重一跳。
许三花:“……”
她低头看了看,深深呼了一口气,再重重吁了出来。
“麻溜的给我放开。”
语气很轻,但无端的五花就感受到了一丝怒意,犹豫了犹豫,赶紧松开了抱着许三花腿的手,往后退了退,乖乖的跪好。
许三花回身坐回椅子上,脱了鞋子,红色都浸到了袜子上,她干脆一把脱了袜子,光着个脚翘在了左腿上,看着五花,再次问道:“你可晓得错?”
老胡氏看着那光在外头的脚丫子,忙要叫红玉去拿双袜子和鞋子来,还没开口,外头,春华已然拿了双新鞋子和新袜子走了进来,蹲在许三花脚边就替许三花穿了起来。
让老胡氏不由惊讶,这三花父母留给她的婢女,还真是有眼力见,伺候的委实贴心啊。
五花抽噎够了,见沉默以对装哑巴装不存在是不行的了,只得开始抽抽搭搭的认起错来。
“三姐,我晓得错了,我晓得错了!我再也不偷你的首饰,再也不偷家里的银子,再也不胳膊肘往外拐将家里的吃食方子说给别人了,我再也不往刘家村去了,我以后哪儿都不去,就留在家里,我再也不跑了!三姐,你饶了我吧!三姐,呜呜呜……”
她是真的晓得错了,她娘刘氏根本就不是真的疼她,就是在糊弄她忽悠她,让她给她偷银子花,说好的给她做新衣裳,可那衣裳做好了转天就穿在了刘水仙姐妹两个身上。
偏她开始还信了她娘说的后头还在给她做,很快就做好。
结果,巴巴偷跑出去,将油辣子和黄辣酱的方子都说了出来,可刘家见她没用了,家里也不管她了,转头就变了脸色逼着她做猪做狗,累死累活的干活洗衣做饭就罢了。
还不给她吃饱睡好。
她早就想回家了!可是奶和哥哥他们都不来找她啊!
更过分的,她娘信了舅娘的话,还要把她卖给傻子做媳妇,连银子都收了,要不是她跑得快,趁着去河边洗衣服逃了出来,现下只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