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心结除了有女儿的身心键康,最纠结的还是房子。总不能让自己从已入居经济型别墅再回归到经济型套房或豪华型套房,这样的倒退无异于颜面扫地,这样的倒退在未来真正相爱的新伴侣面前,无异于一种失光落彩。
寻找新的情感归宿,拓宽财路,为下一栋经济型别墅再度努力奋斗,自己接下来要心往这处想,劲要往这里使。
第二天,星期天。孟匀易和宋柳第二次单独约会。
第一次约心仪的异性一起吃饭,总不能不够隆重,一点仪式感都没有。孟匀易规划好了一整天行程。
两人和“五一”相约一样,各自驾车,一同开到市内一家酒店的露天停车场,宋柳泊好车,换乘孟匀易的座驾。
“不是说一起吃饭吗?你这是要开往哪里?”宋柳坐在副驾驶座上,见孟匀易驾车驶出闹区,似要开往离城国道或高速路方向。
“第一次邀你共进午餐,虽不能亲自下厨,但燃柴、添火、热灶这等课前准备,还是要亲力亲为吧。”孟匀易娴熟地开着车,扭头向宋柳温文一笑。
温文一笑,尔雅相随。
“燃柴?”宋柳让孟匀易的笑容感染了,心情顿时就开朗了,她接着说到:
“不是燃柴,是踩油门燃汽油吧。”
“心领意会,果然不枉我的一番用心。”孟匀易笑得更温文、更真意。
宋柳突然想起了涛渊明的那首《饮酒·其五》,不禁轻声诵起:“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嗯,许多的人生兴致、境界,或独霸或分享,往往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唯有心有灵犀者、心意神通者才能真正一同体会到那种极至的快乐和真感。”宋柳的长咏,把孟匀易神怀带进了诗中意境。
“有句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不知当问不当问?”听着孟匀易字句慧语,宋柳即好感又好奇。
“说说看,我很愿意听。”
“我印象中做企业的人,心灵中大都仅有指标任务、经济银两,而你除了这些,好像又有一种文化人的基因。你真的一直都是在这种实业型的公司就职吗?”
“一直都是,在这之前,应征入伍,当了四年兵。”
“哦,真看不出来,那你身上的文化气息从何而来?”
“我有文化气息吗?”孟匀易算是头一回听人这么评价自己。
孟匀易的反问,让宋柳顿时心生顽皮,她眨眨眼,调皮地笑着,“见你举手投足,话里行间,像是有那么一丢丢文化呀。”
“那这种一丢丢,到底是多少?够不够得着去你那当个幼教呢?”孟匀易把车开进高速路服务区,在加油桩前停了下来,同时也向宋柳眨了眨眼,顽皮一笑。
“我懂了,你那是‘成人文化’,是个坏文化,不能让你拿这种文化去腐蚀儿童心灵。”宋柳突然间脑洞大开,狠狠地损了一把孟匀易。为着自己这句得意之作,她正“坏坏”地笑着。
孟匀易正解着安全带,此情此境,输得还真“丢人”。
不行,必须反击!
不由分说,孟匀易,前倾,侧身,身体的上半部分已经移到宋柳斜前方,出其不易,两只手同时向着宋柳的腋下挠去……
“啊,啊,坏人,坏蛋。快停,受不了了……”宋柳的身上还系着安全带,无论怎么躲避,都挣脱不了孟匀易不停的轻挠。
“是不是成人文化?是不是坏文化?……”孟匀易故作不依不饶。
“求饶,求饶。”宋柳的身体左右摇晃上下躲避,车子开始在摇,在上下晃动。
加油工敲了敲车窗,脸贴着玻璃窗往车内张望。
“快停,外面的人在看。”宋柳登时羞愧万分。
此时,停下来的孟匀易也已满脸通红,他不好意思下车,按下了副驾驶座车窗。
“先生,加几号油。”
“95#加满。”
“好的,车子请熄火。”加油工若无其事地讲着安全提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后面接连跟着一句:“加油期间请保持克制,车子不要晃动。”
刷地,宋柳的脸更红了,勾头捂脸,急忙按着自己那侧的车窗升降按扭,车窗向上滑动。
“不许再开车窗。”车窗关好后,宋柳向孟匀易下令,态度尴尬又坚决。
这下轮到孟匀易难为情了,下车?脸上还烧着,加油工的那句话,刁顽、粗俗。
右侧窗就是不开,孟匀易就是不下车。孟匀易坐在驾驶座按下车窗,手上拿着点得正好的钱,和加油工相持着。
好在后面两辆车正排队等候,在不停按喇叭,加油工最终妥协,只得绕到孟匀易这边,结了这笔帐。
后面的车程,孟匀易和宋柳,一阵阵脸红,一阵阵哑然失笑。
宋柳故作愠状,“你笑什么?”
“我笑你笑。”扑地一下,孟匀易忍不住又笑了出声。
“都怪你,刚才多难堪。”
“难堪,为何难堪?”孟匀易觉得还没有逗够,强忍住笑的表情,假装着弱智。
“为何难堪?那情境多难为情呀。”宋柳脱口而出,话刚出口,意识到自己又让孟匀易给撩了。这时,潜藏的顽性再也按捺不住从心底蹦了出来,只见她朝着驾驶座方向,侧转身子,张起双臂,做出马上就要动手挠痒痒的样子,“快说你自己是个大坏蛋,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