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闻声,这才从刚刚那微妙的状态下回过神来。
看着张善长,他赶忙开口,道:“张太医,刚刚她不小心被杯子的碎片划伤了手,我给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你帮她看看。”
张太医闻言,朗声回话,道:“微臣遵旨。”
说着这话,他从地上匆匆爬了起来,走上前为薄姬诊治了起来。
看着对方受伤的手,张太医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扎的衣角,随即,他又细细查看了一番。
紧接着,他熟稔地给薄姬的手涂抹了点儿不知名的药水,洒了点儿药粉,又用干净的布给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拱手朝李战天施了一礼,道:“陛下,她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李战天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有劳你了。”
张太医听了这话,连忙道:“陛下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这是微臣的分内之事。”
话音落下,他看了看李战天,又看了看薄姬,道:“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李战天见状,朝他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先退下吧。”
张太医闻言,“诺”了一声,随即,便匆匆退了下去。
待到对方离开御书房,李战天看着薄姬,道:“你的手受伤了,这几天你就先待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事我让小夏子做。”
薄姬闻言,朝对方欠了欠身,道:“薄姬多谢陛下!”
李战天听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题,突然眉头一挑,道:“你这些天住在哪里的?”
薄姬闻言,垂眸低声答道:“这些天奴婢一直在咸阳大狱中,今天才刚刚……”
李战天一听这话,目光闪动了数息,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吧,顺便可以帮我看着点儿这些文书奏折,里面有一张床。”
薄姬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诺。”随即,便不再说话。
李战天见状,站起身,道:“我出去走走,你在这里先歇着吧。”
说完这句,他踩着重重的步子向外走去,将薄姬独自一人留在了御书房。
望着李战天高大的背影,薄姬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划伤的手,一双美眸不知为何,竟然闪动着异样的神采。
沉默了片刻,她喃喃自语,道:“或许我真的没有选择错,你就是我心里想象的那种人。”
说完这句,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帮着整理起书案上的卷椟来。
而李战天离开御书房后,便信步在城内走着。
小夏子本来要跟着的,但却被他拒绝了。
走在午后的咸阳城中,沐着温暖的阳光,李战天的思绪不禁飘向了内史郡以东。
他在心里暗暗思忖,道:“也不知道蜀泮到底距离咸阳城还有多远,这一仗他打得这么漂亮,不知道他会向我要什么,仅仅是蜀地吗?还是说他会趁着兵临咸阳城下,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想到这里,李战天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对方交涉此事,毕竟,蜀泮在之前的这一仗打得确实漂亮。
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的话,似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不够大气。
不过,如果真的答应他的话,赵佗会怎么想?大秦的百姓们又会怎么去想自己?
这样想着,李战天的脑袋不由得有些疼起来。
正当此时,他忽然发现有一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太尉韩信。
李战天发现他的那一刻,对方也已经看到了自己。
下一刻,韩信小跑着向这边而来。
见了李战天,他便要行礼,不过被他给制止了。
“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就说吧。”
韩信闻言,眉头轻轻皱了皱,道:“我听下面来报,安阳王蜀泮的兵马还有不到一日的时间便可抵达咸阳城。”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目光微微一凝,道:“想不到他这么快。”
韩信听了,脸色也有些凝重地道:“蜀泮带着这么多大军而来,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呀!”
李战天闻言,看着韩信,道:“我也正为这件事发愁呢,不知道太尉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韩信听了这番话,目光肃然地看了看李战天,道:“陛下,依臣之见,这个蜀泮陛下只能安抚,而不能与之闹僵,他要什么,暂且答应他就是。”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禁眉头锁得更紧,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朕的这大秦的江山,我也要拱手给他不成?”
韩信闻言,摇了摇头,道:“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依我看来,这个蜀泮多半是想要陛下将巴蜀之地都赐给他,除此之外,我想他也不会提太过分的要求。”
李战天听罢,目光微冷,道:“这巴蜀之地一旦都给了他,那么,大秦的大半个粮仓可就捏在他的手里了,到了那时,他拥兵自重,我岂不拿他没有办法了?”
韩信听了这话,目光闪动了数息,道:“陛下,巴蜀之地现在就算不给他,凭目前咸阳城兵马的实力,想要占据那里,也是鞭长莫及,蜀泮他既然要为我大秦镇守那里,莫不如就遂了他的心愿。”
李战天听到这里,原本就微冷的目光变得更加冷冽。
不过,他却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韩信见状,兀自继续开口,道:“臣也知道陛下对于这样的法子有些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