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待雄鸡报晓,李战天便已经醒了。
悄悄将被褥塞进柜中,他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
未曾想,就在李战天的右手刚刚触碰到门栓时,床上的女子突然叫住了他。
“喂……那个……谁,你给我回来!”
李战天睡了整整一夜的地铺,本就心情不太好,此时听对方这么对自己这么说话,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顿时猛然转身。
“有什么事就说,还有,我叫李战天,不叫’喂’!”
女子或许没想到李战天会这样子突然对自己发火,一时间竟有些愣了神。
李战天见状,也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定定看着她。
女子被盯得有些脸红,低头轻声道:“那个……李战天,我叫嬴阴嫚!”
女子的声音虽然不高,不过李战天却听得真切,分明。
“嬴阴嫚”这个名字,如同一记炸雷般在自己的耳边不断回响。
天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难不成自己劫了大秦的明珠,秦始皇最疼爱的十公主,嬴阴嫚?
而且,还跟她拜堂成了亲,并且在同一个屋子睡了一夜?
抱着一丝侥幸,李战天向前一步道:“你说你叫什么?嬴阴嫚?”
女子轻轻点头,眸光笃定,没有丝毫迟疑。
李战天闻言,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确定你是二世胡亥的姐姐,大秦的十公主?”
女子这一次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不知为何,眼眶内却忽然有泪光闪烁。
李战天见状,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寒毛倒竖,后背冷汗直冒。
自己虽然对秦史了解不深,但这位十公主的名字,倒还是听说过的。
当初看到史书上记载,李战天对于这位公主的悲惨遭遇还唏嘘不已。
未曾想,今日自己竟然见到了真人。
按照史书记载,嬴阴嫚应该会和其他秦始皇的子女一起,被胡亥和赵高在杜县处死。
可是,如今自己却抢来了对方,而且还让她成了自己的压寨夫人。
这样的情况,着实让李战天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这可怎么办?杀人灭口?还是索性……
正当李战天的内心天人交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嬴阴嫚再度开口道:
“我的身份你知道便可,千万不能透露给第二个人。”
“我的那个弟弟什么德性,我清楚得很,不逃出来只会死路一条,我的那些……”
李战天听后,点了点头,望着神情有些落寞的嬴阴嫚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嬴阴嫚闻言,眉头轻轻一皱,眸光闪动了片刻道:
“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眼下我可能要暂时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李战天听罢,目光明灭了几下道:“公主既然想暂时待在这里,那便待着吧,至于之前我俩拜堂成亲之事,还请公主别放在心上。”
话音落下,李战天转身推门而出,心情顿时郁闷到了极点。
本以为遇上了自己命中注定的美妙姻缘,却不想,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情况。
说实话,李战天的内心着实有些不甘。
不过,在这位大秦的公主面前,他却实在有些不知道如何决断。
当李战天浑浑噩噩从房间内走出来时,外面一些早起饮马造饭的兄弟跟他打起了招呼。
“哟,大当家的起这么早啊,不会是昨晚一夜没睡吧?哈哈……”
“大当家的,你可要保重身体啊,大伙儿还等着你带我们过富贵日子呢!”
“哈哈哈……”
李战天看了看几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向不远处的水边走去。
如今已是秋天,放眼望去,水边开满了芦花。
秋风扫过,雪白的芦花在风中恣意摇曳,纷飞如雪。
李战天多么希望自己能跟这芦花一样,恣意而动。
可是,他总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道关口。
……
时间一天天过去,嬴阴嫚每日几乎足不出户,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就连吃饭,都是李战天亲自给她送进房间。
这样一来,李战天在一帮手下的眼里,俨然成了一个疼婆娘疼得有些过分的男人。
甚至有几个汉子好心地在李战天面前传授经验,说让他不能太由着女人的性子,该骂就得骂,该收拾就得收拾。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李战天都是一阵头疼。
不过,面对这些热心的手下时,他也只能干笑不语。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嬴阴嫚虽然还不让李战天碰她,不过,却不时让他陪自己说会儿话。
两个人的关系,处于一个比较微妙的状态。
原本李战天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没想到,一个乌云密布,虫鸟低徊的午后,水寨外巡逻的兄弟忽然来报,有大队人马向寨子这边气势汹汹进发而来。
由于不清楚对方的来路,李战天只命令属下准备好武器,以逸待劳,并没有前出迎敌。
哪曾想,对方来到水寨后,不分青红皂白,上来见人就是一阵乱砍。
李战天见状,顿时怒不可遏,拔剑出鞘,一马当先。
对方来了很多人,粗略估计,人数足足有近千之众。
而自己的这个水寨,算上做饭的,不过八十多个人。
当然,己方也有些优势,对方的手里拿的大多是些锄头之类的农具,长剑只有两把。
而自己这边,有足足四把青铜长剑。
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