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听罢,原本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随即,他看着陈平,道:“这么做的话,似乎还是不够主动,我觉得应该要有更进一步的计策?”
陈平闻言,笑着对李战天,道:“陛下果然目光如炬,不错,如果仅仅是结亲,那么,并不能削弱赵佗的实力,想要彻底让他臣服,还得再做一件事。”
苏瑾听到这里,马上插话,道:“陈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好计就赶紧说吧。”
陈平见此情形,看着李战天,道:“除了结亲之外,陛下还要同时册封赵佗为南越王,其子赵仲始为世子,而且,要迅速昭告天下。”
“此外最关键的一点,是千万要让赵佗之子赵仲始来咸阳当面替父受封,顺便参加他妹妹的大婚之礼。”
李战天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再度一凝。
片刻之后,他目光闪动地看着陈平,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赵佗会让一对儿女一起来咸阳吗?”
陈平闻言,笑了笑,道:“这正是此计的最关键之处,我觉得这个问题陛下肯定会有办法的,如果赵仲始强烈要求来咸阳,甚至不惜私自离开南越也要北上,我想赵佗也没有办法。”
李战天听罢,目光中若有深意地看了看陈平,随即,脸色肃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陈平听了,离开座位,朝李战天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陛下英明无双,实乃大秦之福,百姓之福,陈平替天下百姓叩谢陛下。”
说到这里,他跪拜在地,额头叩地良久。
李战天见状,朝苏瑾摆了摆手,道:“好了,苏相你扶他起来吧。”
苏瑾闻言,连忙弯腰将陈平扶起,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待陈平站起身,李战天抬眼看了看二人,道:“今日之事,仅限我们三人知道,不得外传。”
二人听了,齐齐抱拳,道:“遵旨!”
李战天见状,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先退下,忙去吧!”
苏瑾和陈平听了这话,对视一眼,随即,“诺”了一声离开了当场。
待二人离去,李战天深深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他喃喃自语,道:“媚珠,又得委屈你了!”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天黑了。
当暮色降临,李战天换了一身便服离开了咸阳城。
既然是微服,那么,他便没有带任何的随从。
离开咸阳城后,他一路打马向媚珠的住处而去。
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他来到了城郊的一处私宅。
宅子不算太大,不过,很显然是精心装饰过的。
门口高高挂着两盏灯笼,灯笼下立着两个守门人。
这两个人是宫廷内的禁卫,自然是见过李战天。
不过,这么晚了李战天突然一身便衣地来到这里,还是让他们感到有些惊讶。
匆忙之下,二人竟然忘了向迎面而来的他行礼。
直到李战天来到门口,二人才回过神来。
不过,李战天本就是微服而来,自然不想他们向自己行什么礼。
因此,眼看他们要跪拜,李战天连忙开口,道:“免了,起来吧。”
二人闻言,齐齐“诺”了一声,便替他打开了宅院的大门。
李战天看了看宅子里面的情形,随即,抬脚迈了进去。
而身后的门,依旧开着,只是原本值守的二人站得更加直溜。
循着灯光,李战天向一处隐约有人语声的地方走去。
来到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责骂之声。
“你怎么搞的,明明叫你别放这么多糖,怎么还放了,你到底怎么做饭的?”
话音落下,便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能给你把东西煮熟了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每个月就给我那么点儿钱,你还想我像祖宗一样供着你不成?”
“你,你……你给我滚!”
“我就不滚,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身份,不过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男人来看你这个做小的,莫不是他已经把你给忘了吧?”
“你,我……”
“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要不是看在你那点儿钱的份儿上,我早走了,你别不识抬举,这个月底之前如果再没有人送钱过来,我就不干了!哼!”
说完这句,李战天便听得有人向门口走来。
此时的他,脸色铁青,牙齿已经咬得“格格”作响。
因此,那人弗一打开房间的门,李战天便一脚踹了过去。
“哎呦,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踹我!”一个中年妇人倒在地上,一脸的怨恨和泼辣之相。
而门口的动静,自然也被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看在了眼里。
见到李战天的那一刹那,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如决堤一般哗啦流了出来。
李战天抽出腰间长剑,指着倒在地上的妇人:“泼妇,你就是这么照顾你的主子的?我要是今天不来,你是不是还要骑到你主子头上去?”
那泼辣的中年妇人见了这架势,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正主过来了。
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她避开李战天的长剑,脸色有些尴尬地,道:“这个……也不能怪我,是每个月给的工钱也太少了,这么久了,我……我……”
李战天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道:“既然嫌工钱少,那你可以走啊?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现在赶紧向她赔罪,要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