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砀郡之路,李战天和韩信走得不疾不徐。
他在等,等待项羽所率起义军和章邯、王离部秦军的交战结果。
李战天知道,自己眼下就是在玩天平。
谁压力轻了,就要给谁加上点儿筹码,谁的压力重了,就帮谁分担点儿压力。
李战天很清楚,历史上楚王熊心派遣宋义、项羽攻打秦军主力的同时,又让刘邦依据战局变化,率军乘虚西叩函谷关,伺机攻打咸阳。
而这一战略的最关键之处在于,两支军队必须互相配合、双管齐下。
也只有那样,才有可能让秦军陷入两线作战、顾此失彼的被动局面。
在那样的情形下,纵使秦军再兵多将广,骁勇善战,也只能疲于奔命。
而宋义回防东郡之后,立马发现李战天的兵马,早已经撤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与秦军主力交战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宋义当然不肯去做。
加之与项羽刚刚闹了矛盾,于是,宋义向楚王熊心进言,留守城中,护卫大王安全。
楚王熊心闻言,自是欣然应允,直夸宋义忠心无二。
除此之外,宋义还向楚王奏陈项羽之大逆不道,阻拦自己回援王都,而且还要杀自己。
熊心听罢,自是对宋义一阵劝慰开解,让他暂且安心守城,其余再议。
不过,他深知项羽之勇武,以后打天下还得靠他。
因此,并未立即出言责备,而是保持了沉默,以让他专心攻打秦军。
李战天到达砀郡腹地之时,刘邦的兵马早已准备妥当。
只等项羽跟对方交战,拖住秦军主力,自己立马一路向西,攻破函谷关,夺取咸阳。
不过,当属下来报,二十里外有六七万大军突然来犯之时,刘邦的脑瓜子“嗡”的一下有点儿懵。
整装待发的刘邦骑在一匹白色的战马之上,面露疑色地看着那士兵。
“你确实看清了,来的是六七万人马?”
那士兵一听,立马斩钉截铁道:“禀沛公,的确是六七万人,而且都打着大秦的黑旗。”
刘邦闻言,当即指着他道:“速速再探,务必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士兵听罢,跪地匆匆施了一礼,立即脚打后脑勺地跑了下去。
来报军情的士兵刚刚走远,刘邦立马朝身边一位白面黑须的青衫谋士道:“子房,你怎么看?”
这位青衫谋士,正是与韩信齐名的初汉三杰之一,张良,张子房。
张良闻言,捋了捋胡须,目光闪动了数息。
“沛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路兵马应该是李战天的。”
刘邦一听,眉头当即一挑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所谓的秦驸马?”
张良正色点了点头,“正是此人!”
刘邦面色存疑地看了看张良,又连忙追问。
“之前他占我泗水郡,我都没找他算账,如今,他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这是活腻歪了吗?”
张良捋须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眼下章邯、王离正围攻巨鹿,他这个时候领兵而至,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刘邦听罢,仰天吸了一口气,“难不成,他要趁我军西进,占据这砀郡?”
张良再度摇头,“如果只是这样,那倒不必担忧了。”
刘邦闻言,“哦?”了一声,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眼睛一眯道:“难道他要趁我西进之时,包抄我的后路?”
张良一听这话,眼神不由得一凝,神情为之而变。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被他和咸阳守军包了饺子了!”
刘邦听至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子太阴,绝对不能久留!”
张良听罢,沉默了片刻,道:“那倒未必,沛公可曾想过,即便我大军攻下了函谷关,取了咸阳,就凭这几万人马,能守得住吗?”
“到那时,帝位面前,项羽以及其余势力,肯定要跟我们争个高下长短。”
刘邦闻言,神色更慌道:“那该怎么办?子房你可有何妙计?”
张良捋了捋黑须,望着天边的黯淡云光。
“我们何不跟这个姓李的做个交易,只要他帮我们牵制住项羽为首的其余诸路义军,我们到时候封他个王,也未尝不可!”
刘邦:“这……只怕他不会同意吧?”
张良叹息一声:“不去试试,怎知他不愿意呢?”
刘邦也叹了口气,“要不……子房你去跟他商谈此事?”
张良闻言,笑了笑道:“沛公就不怕我被他扣了?”
刘邦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一咯噔。
是啊,如果对方不同意这个交易,又扣了子房,那自己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念至此,刘邦赶忙改口道:“子房以为谁合适?”
张良闻言,又笑了笑,“这……我还没想好。”
刘邦:“……”
正当二人合计着如何拉李战天垫背之时,忽有士兵来报:“禀报沛公,项羽已与章邯交战。”
刘邦一听,眼睛当即瞪得大大地道:“怎么样,战况如何?”
士兵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秦军势大,而项将军勇武,目前尚未分出胜负!”
刘邦一听,眼睛又一眯道:“再探,快去再探,有情况立马来报!”
士兵“诺”了一声,转身便跑了下去。
那士兵刚走,又有士兵来报:“禀沛公,对方已经表明身份,乃是大秦的驸马,而且派来了使者,说是有要事与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