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战天死死地瞪着冯平漳数息,随即长剑“哐啷”出鞘。
冯平漳见状,不以为然地双手过耳击掌。
旋即,数十甲士便从外面携兵器冲了进来。
嬴阴嫚生在帝王之家,身份极其高贵,哪里见过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拔剑相向。
一时间,竟吓得花容失色,躲到了李战天的身后。
李战天见此情形,仰天哈哈大笑,“冯平漳,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冯平漳仗着人多,底气十足道:“我的态度如何,全看驸马爷和公主,只要你们立即交出密折,离开衡山郡,我可以让他们马上退下,要不然……”
李战天听罢,眼底最终闪过了一丝寒芒。
“冯平漳,我敬你是冯相宗亲,所以之前并没有揭穿你,不过,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冯平漳闻言,眼角抽了抽道:“你胡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揭穿的,倒是你,我怀疑你是掳了公主殿下,要不然,堂堂大秦公主怎么会下嫁给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这下,李战天彻底被激怒了。
他扭头朝嬴阴嫚温柔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待他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
“冯平漳,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也罢,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外面立刻又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兵器与铠甲的碰撞声。
只不过,这一次的人马明显比之前冯平漳埋伏的更多。
领兵进来的黑面虬髯汉子,正是李战天的心腹之一,卢毅。
冯平漳狐疑之下扭头一看,发现原本领兵包围别人的自己,现在却被人给包了饺子。
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李战天,神情激动,“你……你不是安排他们去换防东线兵马了吗?”
李战天漠然一笑,“我是想让他们去换防,不过,你这么不老实,我得先解决了你再说啊!”
卢毅闻言,与李战天目光交流后,抬手朝身后的人马一挥手,“拿下!”
冯平漳的人马见状,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驸马爷,一边是郡守大人,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更何况,对方的人明显多了很多,而且这样的情形,也不在冯郡守之前与他们交待的情况之列。
就这样,冯平漳被两名甲士按住肩膀,刀剑架在了脖子上,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李战天看了看其余人,道:“你们不必惊慌,我等同为大秦效命,都是大秦的子民,只要你们放下刀兵,立马退下,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听李战天这么一说,冯平漳的部下皆长松一口气,很快刀剑便哗啦扔了一地。
李战天看了看冯平漳,随即对卢毅道:“你们也都散了吧,把冯大人留下便可,我还要和他喝酒呢!”
卢毅闻言,朝兄弟们大喊一声道:“撤!”
很快,一队执兵甲卫便撤了个利落干净。
李战天平举着手中闪着寒芒的长剑,朝冯平漳笑了笑道:“冯大人,请吧!”
冯平漳闻言,眉眼微动道:“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战天听罢,长剑突然向前一挑,吓得冯平漳连连后退。
“冯相乃我大秦肱骨之臣,性格刚正,为官清廉。”
“可是你,同是冯家人,食朝廷俸禄,不仅不思为国分忧,为民谋福,却在这里挑拨皇族之间的是非,心存不轨,陷害忠良,到底是何居心?”
“说!为什么要上折子请朝廷派人过来押解我和公主回咸阳?”
一边说着,剑尖距离冯平漳的咽喉越来越近。
冯平漳这下彻底吓傻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战天手中的剑,脚下不住打着颤。
他很想撒腿就跑,不过,此刻的腿脚却似乎不太听自己使唤。
李战天看着满头大汗的冯平漳,朝嬴阴嫚道:“夫人,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一会儿再去陪你。”
嬴阴嫚默默点了点头,眸露关切地看了看李战天,随即转身离开了当场。
当嬴阴嫚俏丽的身影消失在帘幕之后,李战天的长剑陡然吐出一朵寒芒。
下一秒,冯平漳的脖子上印出了一道几乎微不可查的血痕。
随后,这位衡山郡郡守颓然无力地倒下。
李战天收剑入鞘,叹息出声,转身向外面走去。
冯平漳的尸体很快被卢毅带人处理掉,衡山郡自此被李战天彻底掌控。
其实从内心来讲,李战天不愿意杀人。
不过,这个冯平漳上奏的密折,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底线。
折子里,不仅有对自己的诋毁与怀疑,更有对大秦十公主嬴阴嫚的万分不敬。
要不是卢毅截住了这道密折,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面对这样的人,纵然他跟右相冯去疾沾亲带故,但李战天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狠心除掉他。
夜色已深,但李战天还是踏着月光去了一个地方,他去找了冯平漳的家眷。
当着冯平漳夫人韩氏的面,李战天掏出了那道写给二世胡亥的密折。
韩氏看完密折,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驸马爷,我不怪你,是平漳他没有守好自己的本分,只希望你能善待我的两个孩儿,我的命这就交给你。”
话刚说完,冯平漳的夫人韩氏便飞步朝一旁的漆柱奔去。
李战天见状,一个飞身腾跃,一把拦住了韩氏。
“夫人,你不必如此!”
韩氏茫然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