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项羽在思忖不远处的那支举着楚军大旗的兵马前来的动机时,谋士范增催马急匆匆来到了他的身边。
项羽见状,一脸疑惑之色地对范增道:“亚父,这应该是刘邦率人前来了吧?这个时候过来,他到底是何用意?”
范增人老成精,自然对这一切洞若观火。
当即,他便眼睛眯了眯,对项羽道:“我看刘邦此番前来,肯定是来者不善啊!”
项羽一听这话,立马是眼珠子一瞪。
“难不成……他还敢跟我夺这咸阳城不成?”
范增闻言,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露精光道:“我劝项王还是赶紧收整兵马吧,万一对方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开战,那我西楚大军可就一下子措手不及了!”
项羽听罢,虽然还有些不敢相信平日里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刘邦,会跟自己争夺这大秦江山。
不过,他还是依了范增的意思,让钟离昧赶紧收整起正慌乱无措的人马来。
当项羽麾下的兵马刚刚收拢得差不多了,那边的另一路楚军也带着滚滚烟尘杀至眼前。
此刻,项羽总算是看清了这路兵马的真面目。
为首的,是一位方面大耳的白面汉子,不是刘邦还能是谁?
不待项羽反应过来,便有一员黑面武将从对方阵中骑着一匹健壮黑马冲了出来。
黑面武将目若铜铃,形貌粗犷骇人,双手各持一把八尺大屠刀。
见了此人,项羽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缩。
因为这个人他有些印象,正是刘邦麾下的一员猛将,樊哙。
樊哙打马奔至阵前,举起两把数十斤的大屠刀朝项羽挥舞了两下道:“呔,我乃沛公麾下樊哙,谁人敢与我一战?”
项羽一听这话,当即是心中猛然一紧。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一旁的钟离昧使了个眼色。
钟离昧见状,立马会意,当即便朝项羽施了一礼,随即一夹马肚子,提着他那把六十多斤的大刀冲出了阵外。
待勒马定住,钟离昧皮笑肉不笑地对樊哙道:“你个屠夫不是跟刘邦一起在后方吗,怎么跑到这咸阳城来了?”
樊哙一听这话,当即大眼珠子瞪得浑圆。
“我家主公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你这厮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来吧,咱也别跟费什么口舌了,打一场再说吧!”
钟离昧闻言,冷笑一声道:“刘邦本就是我家霸王麾下,怎么,同为项王帐下,我喊他一声刘邦,有什么不对吗?”
此时身在西楚大军阵中的项羽听了钟离昧的话,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是非常赞同麾下这员猛将的这番话语。
而同样打马立于阵前的刘邦,脸色却是有些阴沉。
樊哙见钟离昧出言不逊,当即便怒目圆睁,猛然扬起了手中的大屠刀。
下一刻,刘邦帐下的这位猛将一夹马肚子,便如一道黑色的旋风般向钟离昧杀将过去。
钟离昧见状,当即豹目一闪,催马迎过来时,六十多斤的大刀在他的手上被抡得虎虎生风。
刀者,短兵中的霸王也,两人弗一出手,那气势便如山崩海啸,不同凡响。
伴随着“嘭”地一声轰鸣,两军阵中的战马不少都被震得扬蹄嘶鸣,而将士们则一个个下意识地去捂住了耳朵。
而身处战场中央的两员猛将,经这一记,看彼此的眼神都凝重了不少。
不过,这二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是干的火爆脾气,一招下来未分胜负后,立马又操起大刀战在了一起。
一时间,刀光割断了天地苍穹,真火明亮了黄昏暗夜。
由于夜幕已然悄悄遮蔽了天地,随着二人交战的继续,两军阵中都陆续点起了火把。
火光照耀下,两人手中的大刀更加显得刀光闪动,寒气逼人。
而此刻戍卫咸阳城的大秦中尉军将士们,也是一脸的懵圈。
城下唱的这一出,着实让他们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楚军打楚军,这是分赃不均,搞内讧的节奏吗?
而眼看已经过了多久,于阵前大战的二人依旧没分出胜负。
刘邦眼瞅着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他终于稳不住了。
火光熠熠下,他扭头对一旁的军师张良道:“子房,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我们是不是趁着项羽已经跟咸阳城的守军已经大战了一整天的机会,现在就杀上去呀?”
张良闻言,捋了捋黑须,目光闪动了数息道:“如此也好,既然撕破脸了,也就没必要顾忌什么了,上吧,成与不成,就在今日了!”
刘邦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激动地勒了勒马缰,随即朝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大军左臂系上红绳,擂鼓为号,全力攻打项羽,夺取咸阳城。”
此令一出,刘邦部楚军立马躁动了起来。
一个个早就对攻入咸阳城,封官拜爵期望已久的将士立马在胳膊上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红绳。
下一刻,当身后战鼓雷动,响彻云霄时,九万余大军瞬间化作滚滚洪流向西楚军兵马冲杀过去。
将士的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顷刻间将原本还算安宁的夜色打破。
西楚霸王项羽见此情形,顿时怒不可遏地啐了一口。
随即,他举起楚戟,高呼道:“刘邦匹夫,胆敢与我西楚大军虎口夺食,兄弟们,咱们岂能让他如愿?”
话音落下,项羽一马当先冲杀了上去,身后的战鼓立马也猛然擂响。
一时间,两部楚军兵马混战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