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使锤的人逼近弥途二人,见二人挣扎几下,竟未能起身,显然已是再无力抵抗,他狂喜之下指挥众手下就要拿人。
就在此时,突然山谷中一声高亢而惨厉啸声传出,顿时惊得满山鸟雀齐飞,众人只觉耳膜几yu撕裂,一时头晕目眩,竟有些站立不稳。
弥途心中大惊,暗讨:“此人功力深不可测,应该比廖诚高出不少,可惜!好像是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此时,那廖诚也是一脸凝重的望向山谷底处,就见一道身影如同闪电般的从深深的山谷中闪出,几个闪烁间,便已来到近前。
众人定睛看去,就见那来人身材魁梧,满头乱发飘舞,面目狰狞而纠结,似乎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身青衫破烂不堪,古铜se的皮肤下,块块肌肉突起;他虎目圆睁,如正在发狂的野兽般凶狠地盯着众人,让人头皮发麻,心中颤栗不已。
廖诚看清来人,顿时面se大变,心中一声惊呼:“铁木哥儿!”
来人用凶狠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嘶哑地喝道:“都去死!”,声音未落,便如闪电般扑向廖诚。他面目狰狞,状若疯魔,单掌带起一股罡风向廖诚力劈而下,迅猛异常。
廖诚面se凝重非常,他左拳横击对方脉门,同时右掌攻向对方前胸。谁知那人竟是毫不变招,仍是一掌劈下,竟要硬受他当胸一掌,完全是以命搏命,凶猛狠厉。拳掌交击间,廖诚的一掌击虽中了对方,但他自己却被震得收足不住,连连倒退。那人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微顿之下,却紧接着如影般地跟上,他双掌齐出,右掌拍向廖诚的脑袋,左掌击他前胸。廖诚身形不稳,情急之下,只能也是双掌齐出,全力迎上与他硬碰。四掌相交,“轰”的一声巨响,那人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连退几步。廖诚却更是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显然受创极重;他双脚着地后,紧接着又是几个翻滚,方才稳住身形。
廖诚始一站稳,立即对使锤的人怒声喊道:“小三,大家一起上,宰了他!”
那一众人被二人电光火石般地的交手惊得目瞪口呆,更被来人深不可测的武功,凶猛狠厉的打法吓得双腿打颤,此时虽听到廖诚的喊声,竟一时还是不敢向前。
廖诚见状,立时勃然大怒,他挥掌将就近一人头颅击碎,骂道:“都想死么?给我上!”
众人被逼的无法,只得同时大喊一声,向前拼命。那人眼中凶光更胜,当即长啸一声,把震得众人头晕目眩;他双掌翻飞之间,就如同旋风一般杀入众人群中。只听得战团之中惨叫之声不断,眨眼间,那一众人或是头颅粉碎,或是胸口塌陷,或是拦腰折断,竟没留得下一个活口。
廖诚趁那人被众人缠住,抖手向女子打出一道寒光,便转身如飞般向山下逃去,丝毫不做停留,转眼即逝。
此时弥途刚刚理顺体内絮乱的真气,见那寒光激she而来,情急之间,顾不得其他,扑身抱住女子就地一滚,那寒光便紧贴着他的衣衫划过。那寒光钉在地上,兀自嗡嗡作响,定睛看去,却是一柄寒光冷森的匕首。两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对廖诚的暗手偷袭大恨不已;等他们再找廖诚的踪迹时,却见他早已消失在树林深处,不由又对廖诚舍友而去的卑鄙深感不齿。
两人正在愤恨间,却见那发狂的高手已杀尽廖诚的众手下,正踉跄着向二人走来,心头都是一紧。弥途更是为此人刚才的身手心惊不已,暗想:“此人深不可测,恐怕就身手而言自己那一向被尊为武林泰山北斗的师父也不见得比他高明。”
弥途见那人越走越近,将心一横,他深提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却又见那女子也正挣扎着起身,赶紧伸手相扶。手掌接触间,只觉女子手臂柔软温凉,同时一股幽香传入鼻中,不由得心头怦然一跳;再看那女子虽脸se苍白,却是清丽非常,眉角间虽有一丝冷傲,却更有一股英气飞扬。他顿时呼吸为之一滞,不禁有些痴呆。女子颇为感激的向他一笑,立时将他惊醒,他赶紧干咳一声掩过尴尬,也回之一笑。
那人已来至近前,脸上狰狞之se虽然尽去,却是一片蜡黄;眸光中狠厉散尽,代之一片浑浊。他五十多岁的模样,高鼻阔口,显然不是中原之人。他未语先咳,一丝鲜血咳出,虚弱地苦笑着道:“没想到,今i老夫练功走火入魔,竟遭下如此杀孽。”说着又是苦笑着连连摇头,却又是一阵连声咳嗦,竟连带着一口口鲜血吐出。
弥途见识了他刚才的杀伐狠厉,戒心未去,心中暗自戒备,拱手恭敬地道:“前辈救了我二人的xing命,晚辈感激不尽,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无力的摆摆手,缓缓说道:“刚才一战,老朽暴虐之气尽去,毕生功力也已散尽,恐命不久矣,姓名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说着竟要委顿倒地。
弥途见他脸泛chao红,竟要软软摔倒,赶紧上前相扶。手搭脉门,就觉老者脉象散乱无力,知他所言不假,赶紧度过一丝真气,为老者理顺体内凌乱得气机。
老者坦然一笑,道:“小哥不必费力了,老朽的状况,老朽自知,今i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得老朽。”说着又无力的咳出一丝鲜血,他抬手指指山下的深谷道:“小哥还是快送我下山,老朽有一些重要的事物要与你交代。”
弥途默然点头,他俯身背起老者,与女子一同送老者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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