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告退。”平妗走之前还看了一眼有琴川,毕竟这么好看的人当真是世间少有,恐怕一生都不见得能见到一次。
殿里的人都已经退了出去,有琴川一掀衣袍给浮光跪了下来,“之前有琴未给陛下行礼,还请陛下恕罪。”
“不知者无罪,你又不知道我的身份。”
浮光多少有点不习惯有琴川这个态度,上个位面的他简直怼天怼地怼空气。
她稍微歇息了一会儿然后对有琴川说:“朕瞧你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琴是你的姓吗?”
有琴川起身,眸色有些哀伤,他轻声说道:“是。”
浮光似乎是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十年前安京有个国公就是这个姓氏。”
有琴川又跪了下来,他以头抢地,身子轻轻颤抖,“有琴的确是罪臣之子。”
浮光轻微叹了口气,有琴川的确是那个国公的孩子,而且还是幼子,当年他的母亲其实是被人冤枉的,可惜那个时候的有琴川只是个孩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你先歇息一下吧。”
有琴川有点忐忑,他无法揣测浮光内心的想法,他询问她的身世是什么意思?
意图谋反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当时他年纪小,先皇便开恩饶恕十岁以下的孩童。
“有琴歇在何处?”有琴川抬头,依旧没有起来。
“就这儿。”
有琴川有些迟疑的说:“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让平妗重新给你安排住处。”浮光对有琴川好,似乎已经形成了习惯。
几十年的陪伴,如果以后再也不见,倒也是过眼云烟,现在见了,不免就多怜惜几分。
有琴川立即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这不合规矩罢了。”
“就住这儿吧,宫里约莫也就这里比较舒适。”浮光起身去把有琴川拉起来,习惯性的在心里默念要围气运子,声音不免就柔和了几分,“我带你去歇息。”
有琴川听了这话耳朵不免染上绯色。
但其实浮光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你歇息,我去处理点事情。”
浮光给有琴川掖好被子,然后就出了宫殿。
有琴川微微垂眸,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当年他隐约听到母亲是被冤枉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的案子没有受到平反,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那个本事给母亲平反,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已经是他的奢求。
这倒也不能怪有琴川无情无义,当年他才五岁,本来就不记事儿,后来有流落在外,受尽了苦楚,父母的疼爱根本就记不得。
陛下,要对我好,可要一直对我好啊。
有琴川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这张脸的确太过招人眼了,以前十年,因为这张脸给他带来的祸事从来都不少。
不多时,一个宫人进了宫殿,她手里拿着托盘,给有琴川行了个礼,然后把托盘放了下来,说道:“公子,这是陛下吩咐给您拿来的。”
有琴川和这个宫人对视一眼,继而微微蹙眉,说道:“收起你的目光,让人恶心。”
宫人脸色一变,但是似乎顾忌什么,没说话。
有琴川伸手把碟子拿起来,下面果然压着一张纸条,他轻轻打开,黑如鸦羽的睫羽轻颤,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宫人。
宫人立即递上纸笔,都是方便携带的纸笔,但是有琴川却没接,转而把纸张揉成一团。
“公子?”宫人轻声唤了一声。
“您可别忘记……”
话音一落,宫人对上有琴川犀利的目光,她接下来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我在做什么不需要你来说,回去告诉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宫人立即就退下去了。
有琴川再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嘲讽的笑了一声。
真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嘴脸?
若不是哥哥在他们手中,他岂会听话?
有琴川捏紧了纸条,硬生生把所有的不满都咽了下去。
有琴家可以不平反,但是家人必须都平安无事。
不多时,浮光回来了。
有琴川见浮光回来,立即起身行礼,浮光却伸手托住他的手,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行礼。”
有琴川莞尔一笑,应了下来。
是夜,平妗短了一个托盘进来,弓着腰对浮光说:“殿下,今日要翻牌子吗?”
浮光没有凤君,所以没有规定在什么时间必须呆在某个宫殿,所以翻牌子是可以的。
浮光走过去看了一眼,对这传闻中的翻牌子觉得有点好奇。
有琴川目光也落在那些牌子上,他心思敏锐,很清楚自己并不希望浮光去了别人那里。
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他很理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以后这些牌子都收起来,朕哪里都不去。”
平妗一愣,继而微微蹙眉。
“陛下,您刚刚登基,这后宫中的不少有各位大臣之子,您若是不宠幸,怕是不妥。”
这一点浮光并没有想到,但是有琴川知道,这也算是帝王稳固皇位的一种手段,前朝后廷其实并不是完全分开的。
有多少帝王心里爱一个人,但是为了权势也不得不妥协?
有琴川的目光又落在浮光的身上,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目光变得有些幽深。
浮光淡淡的目光落在平妗的身上,说道:“朕的皇位不需要用这些来巩固,牌子的规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