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安顺势搂着陈延云坐在地上许久,视线瞥过桌上的酒盅,又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
“罢了,送去吧。”
若不是你在乎她,我管她是死是活。
仪安轻柔地把陈延云扶着靠墙,还拿了张椅子拦在一边。
“师父,等我回来。”
这边,莫望昔刚从莫奎的房间里出来往自己住处走。哎……果然是恩爱夫妻的典范。
刚汇报完厨房就把她赶出来了。。。呵,工具人实锤了。
晃晃荡荡走着,仪安迎面而来。“姑娘,留步。”
莫望昔抬头,下意识以为他来送药,但在他手上逡巡了一圈也没见着药罐子,就有两个酒盅。
难道这是什么新型的药罐子?
“是你啊,有事吗?”疑惑……
仪安抬起手把酒盅递过去:“方才师父给你的药不足以清除毒素,睡前把这两盅喝光。”
原来还是那个叫啥席梦思的祸害,不仅浪费她辛苦赚来的钱!还卑鄙的给她下毒!
莫望昔连忙接了过来:“多谢。药熬好没有,我去拿吧。你和陈延云也早些歇着去。”
仪安立刻摇头,师父此时还昏睡在厨房,要是被看见了肯定会问东问西。
“不必了。我去拿吧,那药罐子很烫容易伤手,我平时拿惯了。”
莫望昔也没多想什么,既然有人愿意跑腿她何必再忙活。“多谢了。”
仪安目送莫望昔转身走了很远才离开,回到厨房时,药罐子里咕噜噜的气直顶着盖子啪嗒啪嗒响。
仪安盯着看了一会儿,皱眉:“真是麻烦,一家子拖累。”
最终还是认命地拿起药罐子送去了莫奎房间。忙完所有事,仪安扶起陈延云半拖半扶地回了屋。
果然应验了倚梦生的嘲讽,第二日陈延云醒来就是默不作声。也不打骂仪安,只是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略过仪安。
好像,没有这个人一般。
仪安自然忍不住,钻了个空子冒充人把陈延云叫到了墙角。陈延云来时一见是他当场就要转身离开。
仪安一把拉住陈延云:“师父,我都有数的。而且我并未背叛师父,师父心里最清楚不过。
现在只不过气我欺瞒了你是不是?”
陈延云有些咬牙切齿,他此生最恨人欺骗他,不论是为他好还是要害他,都是妄想操控他!
旁人也就罢了,如今连他捡到的小小孩童都要掌控他么。
“我的事何时需要别人操纵?”陈延云的额角已经青筋暴起,不过被斗笠遮住。
仪安感受到了陈延云的愤怒,但他并不害怕反而兴奋得躁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陈延云于他从来就是平淡相处,偶尔严厉或者怜惜,情绪都不会有很大变化。
但是现在,陈延云对他有了别样的情绪。不管是什么情绪,好或不好,对于仪安而言都是意外惊喜。
“师父,我不敢有那种想法。与倚梦生偷偷联系也确实是因为想让师父在乱世中安稳还能顺便把仇给报了。”
仪安依旧是之前的那套说辞,但是陈延云根本不信,仪安的身份肯定不简单。真的是只要帮自己吗?
“暂且不论这个。你先说你到底是谁?”
仪安笑眯眯说道:“我当然是你的徒弟啊师父。”
“别装蒜!”陈延云狠狠地甩开仪安的手。
仪安也不恼,只是摩挲着手指:“也不是不能告知师父,不过,师父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延云怎么可能顺着他来:“你若不说,便滚吧。”
“师父。我错了。”仪安卖乖地凑到陈延云面前一五一十把自己血煞子的身份都说了,当然有些血腥残暴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让师父知道的。
陈延云沉吟:“血煞子?”
都说血煞子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他最初中情蔓毒时就想过要找血煞子,可惜养血煞子的鬼医前年末就退隐江湖。
从此再无人见过他。
如今,活生生的血煞子就在他身边,他却不知从何开口。
仪安再聪明不过,放低了声音:“师父,我是血煞子,正好可以助你解情蔓毒。
我还能帮师父报仇,这次是我思虑欠妥这才惹了师父生气。下次,我保证再也不敢欺瞒师父。”
陈延云透过斗笠垂帘半透明的布料看到了仪安澄澈的双眸。又想到这些难以拒绝的帮助。
谁不想一雪前耻,让母族彻底复兴,谁又不想一身轻松,不再受这毒的纷扰。
“最后一次。”陈延云沉声,不再理会仪安,径直离开。
仪安站在原地,笑得满眼泪花,带了一丝癫狂。
师父啊,一次的退步,就是之后步步的往后退啊。
晌午,掌柜的让水生和玉宝两个关了门,还去买了隔壁一条街的羊肉锅子回来。
分了两张桌子,各一个大锅咕噜噜地烧着,吃的热火朝天。半夜才回来的喵喵和陈显钦本来还挂着黑眼圈萎靡不振,一闻着香味,吃得比谁都带劲。
“水生玉宝,去把厨房的饭装了罐子拿来。”莫奎不抬头吩咐。
水生玉宝立刻放下碗筷,快步出去。莫望昔皱眉:“哥,自个儿去盛不就行了。让俩孩子忙活什么。”
莫奎满不在乎:“不小了,穷人家的孩子十来岁就该出来找活儿。
我预备后边让他们俩就在这儿帮着掌柜做活,可不得好好磨磨他们的性子。”
“原来如此。”
莫奎大手一挥,送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我稀罕奴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