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爹,路上小心。”莫奎不在多说什么,郑重行了跪拜大礼,送走了莫老爷的车驾。
一旁的小厮虚扶莫奎起身,还没进门呢就被人叫住了。
“莫少爷留步。”
莫奎回头,是个陌生人。身上一袭灰色长衫,书生模样。
“你是?”
“在下无名之辈莫少爷不必挂心。在下只是受人所托前来送一封书信,还是莫少爷代为转交给令尊。”
说罢就递了一封信过来,莫奎刚接过,他便要转身离开。
莫奎自然不会轻易放他走:“公子且慢,公子送来书信我怎可不招待一番,不如进来喝杯茶水?”
“不必了。我知道你心中担心什么,但我真的只是个送信的,信里面的事与物都与我无半分关系。”灰衣人回首作揖。
“还请莫少爷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莫奎也不好再多留,只是立刻去门房处叫了几个有些功夫的护院悄悄跟了上去。
一刻后,这封信就到了花厅的桌上,拆开摊在桌面上。
莫夫人,莫望昔,莫奎……围了一圈,都是面色凝重。
“这事,你们爹原本的意思是,先瞒着你们,等时机成熟再~不成想……”莫夫人开口,万分懊悔。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那位又送了信来!信封上也没有任何标记,她也是没想到这一层就拆了信。
莫望昔:“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等着爹走了送来。定是别有用心!
虽说我们还不知道司明渊的想法,但是爹肯定得叫回来。”
“放心,我已经差人去跟那个书生。方才也派了人去追爹的车驾了。”
莫夫人看着书桌上的这封信,脑袋里思绪繁杂万千,头疼欲裂。
……
为皇室做事,事成之后便是皇商…
朕知商户经营合作之道最忌讳表内不一,若是莫家愿意,回信后朕当派左膀右臂与莫家签订合作。
朕诚心希望莫家能与朕携手并进……
洋洋洒洒三张纸,字里行间无非就是威胁与献好。字句模棱两可,莫夫人一时间都猜不出司明渊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要多留海商那一条路~
来这一招不过是摇晃他们的内心,逼他们就范而已。
“总之,先回来吧。”莫夫人长叹一句,不欲多想。
莫奎与莫望昔互视一眼,点头。先等莫老爷回来吧。
可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时辰的了无音讯。
从日出到日落,不仅是莫老爷,连同莫奎派出去的仆从也没有一个回来。
莫夫人越等越心慌,莫望昔无法只能安抚,还叫了缈虹去外边盯着去。
“有信了。”天色漆黑如墨,缈虹终于带着人抬着一个仆从跑了进来。
莫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爷,老爷,回了吗?”
缈虹拍了拍仆从的肩膀,仆从歪着头试图撑着坐起来,哭道:“夫人,老爷,老爷他,一出城门就被一群人给掳走了!”
莫夫人一听,两眼翻白,身子直直地就往后倒去。
莫望昔连忙和缈虹扶住了,扶着坐在太师椅上。
莫夫人回了点神径自给自己掐了掐人中,嘴唇苍白颤抖却还是坚强道:“是谁?可有看清楚那些人长什么样?”
“没有~那群人都是黑衣蒙面。但,但是,我身上中了一箭屏住呼吸逃过了他们。
我身上还有他们射的箭头!也许就有线索。”
箭头?
莫望昔看向这个仆从,冬天穿的厚实又是黑棕色的布袄。天又黑了,光线不好,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人中箭了!
现下仔细看着,这人脸色苍白,满头满脸的汗水,天知道是怎么躲过那群人,然后跑回来的。
“快,哥哥。快让人去请郎中来!”
莫望昔看向仆从,看着他眼神开始涣散,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连忙道:“你于莫家有恩,若你好好撑住,日后定有报答!”
“是,是。”仆从咬着嘴唇想要强撑精神,但是渐渐的眼皮子不住地打架,还翻了好几个白眼。
一旁的莫奎看得心惊胆战,连忙让人去掐人中。
但是最终还是没挺过去。
那仆从最后憋了一口气,脸上强打起一丝红润:“我,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还望夫人善待我家人。”
说罢,就咽了气。
郎中姗姗来迟,给诊了脉又掀开衣服瞧了瞧,摇头道:“死透了。中箭之后就伤了内府,还跑动了许久,肚子里全是涌的血水。”
“多谢大夫。大夫,给我娘也诊断一下吧,方才她受了点惊吓。”莫望昔拍了拍陈燕娣的手,眼色示意照顾莫夫人。
自己则是与莫奎相携而出,仆从们也麻利地把那个仆从抬了出去。
莫奎的贴身小厮带着仆从们去了旁边的柴房,准备把箭头取出。兄妹俩就站在庭院中。
“哥哥,你说,爹是不是被司明渊带走的?”
莫奎垂眸抿唇:“按理来说,他送了信来就是要送个下马威,无论是不是真的知道我们的打算,我们都会心慌,或许一个冲动便合作了。
真掳人反而容易逼人造反。但是,也不排除掳人的可能性,毕竟这确实是多了个筹码。”
莫望昔越听,心里猜测越多,想得太阳穴胀疼:“罢了,凭空猜测也没什么意思还徒增烦恼。等那支箭头取出来我们再瞧瞧吧。”
莫奎点头:“希望吧。”
冬季的黑夜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