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音的葬礼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泊,扑通一声引来全部注意。司明晔高抬沈兰音身份下葬,引起皇城中众人议论,得了个重情义的好名声。
司明晔能力名声俱佳,其他皇子皆比不过,皇帝也已经召过司明晔单独去御书房谈话好几回,如此一来,朝中风向更是偏向司明晔了。
沈兰音死后不久,便有官员悄悄送了几个美人入康王府,其中一个颇为受宠的钱美人就住在沈兰音的院子。
真是,曾经娇花清风相伴,如今落花成泥,入土无人忆,清风却依旧啊。
……
日子一天天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皇后娘娘早在十几日前就下了懿旨与名单邀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夫人与小姐于七月初七相聚于皇城最大的皇室园林——海晏园。
七月初七一早,金柳杏与莫佩佩就去了宋碧泉的院子,宋碧泉作为康王侧妃自然在邀请之列。
宋碧泉手执木梳梳理着自己长发,叹声:“今日,二位妹妹倒是清闲了。”
金柳杏娇俏地拍了宋碧泉一下,随后取了桌上一个珍珠翡翠步摇仔细给宋碧泉戴上。
“若是我与莫妹妹心眼小些,只当姐姐你暗讽我们呢!”
莫佩佩在一边凑热闹:“就是呢。姐姐上了皇室碟子的才能去,我们可去不了。”
宋碧泉抚了抚鬓发,戴上耳坠:“罢罢罢,是我说错话了,二位妹妹可别乱想。”
“不会不会。”金柳杏弯腰看着铜镜里的宋碧泉,“宋姐姐可听了那个传闻?”
近日,皇城里好多人都议论着一个神秘的官家美人,她住在官驿,惯穿一身白衣,面上罩着面纱。虽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那眼睛也足够勾人到失魂。
宋碧泉长眉微凛:“有些耳闻,住在官驿,想来应该是地方官的家眷。应当也是奔这次宴会而来。”
“若真是奔着宴会而来,又那样招摇,啧啧啧,哎呀,这次宴会娘娘应当有好戏看了。”莫佩佩抱胸,笑得如同一只狐狸。
宋碧泉无奈地笑道:“就你们贫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金柳杏与莫佩佩纷纷盈盈下拜,送走了宋碧泉。
金柳杏收回目光看向莫佩佩:“想来今日咱们是要一起过得了,妹妹可愿与姐姐回去一同做些糕点果子打发时间?”
莫佩佩自然答应,虽然乞巧节外边铁定热闹好玩,但人多眼杂,她毕竟身份特殊。若是被人抓了把柄,得不偿失呢。
“自然愿意了。再差人去买些灯笼,咱们晚些时候也能自个儿乐呵乐呵。”
两人说说笑笑相携而去,喵喵与阿茗也在后面说说笑笑,这么多日以来,喵喵与阿茗也是颇为投机,早成了挺好的朋友。
晚间,吃罢饭,莫佩佩与金柳杏相对坐在窗边的凉榻上,榻上摆了个小桌子,桌上有两壶温酒,一碟子干果,还有一碟糕点。
院子里的小池塘里有几盏漂亮的莲花灯,随着水波起起伏伏。
莫佩佩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拿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又酌了一口温热的桃花酒,舒服地长叹一口气:“真是舒坦。”
“妹妹,其实啊,自从沈兰音走了,我总是心中憋闷。”金柳杏有些醉意,面色酡红。
沈兰音好歹是司明晔第一次付出真心喜欢的女人,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死后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了无痕迹。
金柳杏难免不去乱想自己的以后是不是也会这般凄凉。
莫佩佩经历了那么多次人生,虽说不上多厉害,但也算是通透。她自然知道金柳杏心里为何憋闷。
“妹妹知道姐姐心中难受。只是姐姐必定要记住,妃妾们是院子里争奇斗艳的花,王爷是无处不在的风,留不住的。”
金柳杏低头笑了笑:“我是知道的,我最清楚不过。不过女人总是喜欢做梦……”
司明晔是风,妃妾是花。
清风一直在吹,一直在动,怎么可能为了花停留。
她一直都知道的,可也抵不住做做梦。可惜,做梦终究是做梦,终究还是要醒来的。
“好了,姐姐,别再多想了。今日是乞巧节,牛郎织女相会的好日子,别想这些心烦的事情。
虽说醉酒只能忘一时,不可忘一世。但这一晌的贪欢也够了。”莫佩佩举起酒杯。
金柳杏吸了吸鼻子,也举起酒杯,碰了碰:“你说得对,这日子够憋屈了,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桃花酒淡淡的香气伴着夏季夜晚的清凉,萦绕在两人周身。
烛火摇曳,直到四更天才熄灭。
“夫人!夫人,夫人呐,快醒醒!有事啊!”
莫佩佩和金柳杏是被阿茗与喵喵狠狠推醒的,两人昨晚彻夜饮酒交谈,最后实在撑不下去才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咳……”莫佩佩喉咙干涩,喵喵立刻递了一杯茶来。
喝完后,莫佩佩揉着酸疼的太阳穴:“怎么了,一大早咋咋呼呼的。”
阿茗:“夫人哎,现在可不是一大早,差不多是未时末,再过一个时辰便要用晚膳了。”
“行行行,别废话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佩佩接过喵喵递过来的热水布巾覆在脸上。
“那个名声在外的美人!昨天被皇后娘娘赐给王爷做贵妾,今天一早就入府了。王妃传了消息,晚上要摆家宴呢。”
莫佩佩脸一歪,热布巾掉了下来。
“什么?”这个司明晔是不是宇宙无敌大种马?她穿越的莫不是一本男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