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望昔略显呆滞地看向丫头,抬手搓了搓鼻子底部,黏糊糊,热乎乎。
垂眸……
白嫩的手指头尖尖上醒目的红色明晃晃地向她昭示着两个字:花痴!
莫望昔忍不住嫌弃自己,遮遮掩掩地缩进宽大的衣袖,捏捏手指甩了甩,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嘴里还止不住地嘟囔:“什么鬼…”
丫头看着莫望昔五彩纷呈的脸,忍住笑抿唇,悄悄从自己胸口抽出一条布巾递。”
莫望昔尴尬地咳了咳,接过布巾侧过脸去擦拭。
擦了一会儿,莫望昔感觉不对啊。旁边的坐席怎么突然变得非常骚动,周围的姑娘还都在窃窃私语呢?
不是她流鼻血的糗样又被她们看见了吧!靠……刚才已经丢脸过一回了!她也是要面子的呀。
她悄悄透过自己的袖子看那些姑娘,然后随着她们的眼神和指指点点的方向……也就是她的正前方,抬头。
刚才还站在船上笑得灿烂的小红,现在就站在她面前。莫望昔抠鼻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空气很寂静,气氛尴尬到了冰点。
从前有个男的,长得很妖孽,然后人家一笑,我的鼻血就特么的爆喷了……
这就算了,人家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还在抠鼻子……
最惊人的是,老子鼻子上隐隐地好像还有一丝丝干涩,不会是血没擦干净变成了血壳粘在我鼻子上了吧!
脑袋里已经转出一个剧场的莫望昔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吞了一口唾沫,默默地藏起布巾有血迹的地方,遮住口鼻道:“额呵呵,轻涯公子,你们点翠楼的船很精致呢,好看。
你说是吧?”莫望昔朝一边看去,本想着把话题抛给旁边刚才叫唤的圆脸小姐,没想到这位小姐竟然晕了过去。
干嘛呀,刚才尖叫的劲儿呢?怎么就这么不中用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被帅晕了?小姐姐啊,你都有本事叫唤咋就这么弱不禁风哦!
当然这些话她是绝对说不出来的,莫望昔腹诽之后就盯着这位已经下线的小姐身旁丫鬟模样的人扯皮:“额呵呵,哎呀,怎么突然晕了呢,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呢。是吧?哈哈……”
那丫鬟也算上道,附和着笑道:“小姐一向体弱,今日应是累着了。”
哦豁?体弱的人刚才中气不错哦。
莫望昔一本正经郑重地点头:“累着可要好好歇息呢。”
轻涯默然看着面前这个算不得倾国倾城的美人却分外灵动的女子,鼻子下边还带着一丝隐约血迹,忍不住笑道:“不知在下可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
莫望昔还没说话呢,司明乾就略带了几分讥讽:“这才第一次见面,轻涯公子可要注意男女有别。”
轻涯眉头微蹙,瞥了一眼司明乾,又隐约感觉到针芒在背,心中轻笑,两个,没想到这个姑娘还真是个香饽饽。
那他可要好好瞧瞧这姑娘到底有什么妙处了。
轻涯笑着朝司明乾作揖:“兄台说得是,不过实在是在下情难自禁。与这姑娘遥遥相望一眼便觉一见如故。”
不远处的陈延云嗤笑一声:“果然轻浮。”
轻涯掩去眸中不满,依旧勾着唇角看向莫望昔,轻语:“那也比遮遮掩掩来得正大光明。你说是吧?姑娘?”
莫望昔身上直冒冷汗,这个轻涯在说点什么啊!陈延云那个小变态是他能惹的吗?人家又变态又会医术,悄摸摸给你下个毁容药,你这小脸蛋不就毁成八瓣了。
本着确保全德棉城妇女日常休闲娱乐质量的原则,以及自己确实怂,莫望昔深呼吸一口,抬头笑道:“也不能完全说遮遮掩掩,各人性子罢了。”
轻涯微微眯眼,依照他的经验,这姑娘应该暂无伴侣,也很大几率没有心仪之人,至少在这儿没有。若有心仪之人,又怎会看灯船盛会如此专注。
但是,却更在意那个人吗?轻涯心中略微有些
“是在下言过了,我给姑娘赔礼,还请姑娘海涵在下一回。”轻涯勾人的桃花眼中水波涟滟,任谁看了都要沉醉几分,几乎都生不了气。
可莫望昔多(比)有(谁)节(都)操(怂),而且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小红,额不,轻涯公子,根本就是个霉运小子,他一来怎么都不顺了。
莫望昔瞥过不远处停靠在岸边的灯船,灵光一现:“不必如此在意。船上的人还在等着公子,盛会也要继续,公子可别耽误了时间。”
这意思无外乎就是你也挺忙的,快走吧,多给你面儿的赶你走啊。
小红啊,赶紧顺杆子往下走吧~
轻涯面上的笑容一僵,随即笑得更加灿烂,虽然还不知道这姑娘的妙处,但他势在必得。“今夜盛会,在船上别有一番风景。姑娘可否赏脸让在下陪同一段登船游湖?”
莫望昔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司明乾就立刻跳了起来:“不可!”
莫望昔都被他吓得一愣一愣的,直直盯着司明乾有些不明所以。
司明乾反应过来自己失态,假装咳了几声,朝着莫望昔语重心长:“夜深露重,去船上吹了风容易风寒,还是别去了吧。”
轻涯淡淡地嗤笑一声,装模作样,吃醋便是吃醋,找什么借口,假正经。
“若说吹风,哪里可都比不过这南北通透的台子。”轻涯轻笑着看着台子四周轻轻扬动的薄纱,“更何况船上还有暖炉呢。姑娘坐在里面,开个窗户,又能看着好景,也不必担忧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