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个年过半百的将军抱拳道:“将军不可,西夏军将百姓拘禁在此处明显不合常理,小心有诈。”
潘贵讥讽的道:“赵将军若是怕了,领军在此等候便是。”
潘贵冷笑一声,拍马而行,朝着宋朝百姓的方向而去,西夏军早已看到了飞奔而来的北宋兵士,被七公主强令的偏将大手一挥,数十个西夏军兵士押送着百姓往谷中深处而去,有些看看远远之处有星点,好似是骑兵而至,百姓心想,只要反抗拖延时间,就有一条生路,只要等到朝廷军队来此,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前排的百姓猛地朝身边的西夏军兵士扑去,那兵士一愣之下被压翻在地,这一闹之下,响应的人数越来越多,大有反抗之力压制西夏军之势。
西夏兵也不客气,敢上前的便用武器砍翻,但人数太过悬殊,加上百姓知道谷中蛇类满布,进去必死无疑,在求生的*迫使百姓舍命一搏,西夏军偏将并不紧张,似乎早有准备,气定神闲的吩咐周边的兵士,西夏兵士砍翻了近前的百姓,突然退开,百姓愕然之下,欢欣雀跃想要逃离,但百姓刚要往前出逃之时,数百只弩箭迎面而来,百姓在愕然之中被射倒在地,箭矢狠狠的贯穿了身体,鲜血喷涌而出,两百余人转瞬之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后排的百姓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推搡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不然定然会被后面的人潮踩得稀烂,百姓继续向前,弩箭加速了射击,其余西夏兵士皆持长枪,列着方阵指向百姓,百姓畏惧了,当一个人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都会恐惧,这是本能,在不断倒下的百姓之中,很多人失去了抵抗的勇气,颓然的跪在地上不愿再前进,绊倒了后面跟上来的百姓,众人踩踏之下,倒下的百姓被后面跟不上的人踩成了碎块。
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绝幽谷谷口成了人间地狱,血流成河之间百姓被杀破了胆,也许刚开始看到自己的亲人被西夏军杀死悲愤之下有了舍命一搏的勇气,而现在面对密集的刀枪,不断飞来的死神箭矢,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跪在地上不住求饶,纵然百姓数量是西夏军的数十倍一样无用,一万只绵羊永远不可能战胜一千头狮子。
也许是西夏军的箭矢全部射完,也有可能是西夏军的将领良心发现,西夏军一边倒的杀戮停了下来,地面之上还未完全死透的百姓皆在呻吟痛哭,没有人再敢去冲击西夏军的枪阵,那偏将上前用蹩脚的汉语道:“本想将你等全部杀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留你们一命,若再敢反抗,我定然将你们全部杀死,别指望救援的宋军了,他们必然死在这里。”
西夏军押着早已失去勇气的百姓朝着绝幽谷深处前进,现在的百姓温顺的就像绵羊,不敢有丝毫反抗,西夏军偏将远远望了一眼远方赶来的宋军,冷笑一声,带着兵士尾随百姓进了山谷,地上只留下数千百姓的尸体,血液顺着坑洼的之处流了下来,染红地面的同时,形成的血池有数百个之多,浓郁的血腥气味,让绝幽谷的蛇类躁动不已,大大小小颜色各异各异的蛇类吐着芯子,蜿蜒着贴着地面,缓缓的寻着气味朝着尸体而来。
当潘贵率军赶到的时候,只有数以千计的尸体和正在啃食尸体的毒蛇,蛇类主要是进行吞食,所以对于小蛇来说,人体过于巨大,并不好吞食,但周边的血水可是最好的美食,血水汇集的坑洼之地,定然盘踞着蛇类,秦凤军兵士为之愤然,这些百姓明显是被箭矢刀枪杀死,根据脚印判断,剩下的百姓定然被带进了谷口深处,兵士们也不含糊,将爬在尸体之上的数十条蛇全部杀死,手起刀落之间,蛇便成了两截。
只是在清除蛇类之时,还有一段插曲,一条金黄色的蛇类如同君主般占据着数具尸体,潘贵上前手起刀落,那金黄色的蛇类便断成两截,蛇类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之色,潘贵也算是久经沙场,但面对这兽类的眼神时心中一惊,拿出手中佩剑,狠狠的剁向那金黄色的蛇身,转眼之间蛇身便变得血肉模糊,满地的碎肉之下,早已分不清原有的部位。
潘贵并未在意,但心中总是挥之不去那金色长蛇临死前的眼神,潘贵早已知晓剩下的百姓皆备带往绝幽谷深处,下令道:“全军听令,随我杀入谷中,解救百姓。”
先前曾劝阻过潘贵的将军上前道:“潘将军不可,谷内蜿蜒纵横,不利于大军展开,何况谷中情况尚未可知,贸然前往,恐遭埋伏啊。”
“张贺!我看你是临危怯战,百姓正在水火之中,你却苟安于性命,何以为将,有何面目面对苦苦等待救援的百姓。”
“这…”张贺一时语塞,虽然知道这样说不妥,但自己身为下官,也不好当面辩驳,只能沉默不语。
“哼,既然如此,我遣你两千兵士作为后军,在此收敛尸体吧。”潘贵冷然的说道,口气之中都是蔑视和看不起,张贺还想再劝,但看到潘贵微眯,略带杀气的眼神,最终放弃的劝谏,既然如此只有在此等候,若是潘贵所部主力遭到袭击,定然前去接应,古往今来,文死谏,武死战,既然无法改变,只能做好自己眼下之事。
潘贵不再理会让他心生厌恶的张贺,率领八千秦凤军朝着山谷深处冲去,张贺看着远去的八千兵士,叹了口气,转身下令道:“来人,将百姓尸体全部就地掩埋,全军做好战斗准备,西夏军的援军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