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士扑哧又乐了,“对,你知道的倒是挺多,我见过不少疼孩子的家长,但疼闺女疼到这份上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这孩子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回去后注意点饮食,别让孩子额头上留疤了,”
“护士,你等等,我拿笔记一下,”
“这个问小香姐就行,不用专门记,”
“这产妇的忌讳和小孩的忌讳哪能一样,隔行如隔山,对孩子,你比她专业,”
夏小香气的鼻子都歪了,也没让夏鹤宁放弃跟李护士借笔、纸记夏沅要忌嘴的吃食。
送走李护士后,她阴阳怪气地说,“你这爹当的可真够称职的,都快成二十四孝了,”
“我闺女我不疼嘛,”夏鹤宁将写满字的纸小心折好,装进兜里,又帮夏沅掖了下被角,觉得那李护士说的一点都不错,他家丫头就是好看,满镇子都找不出比他姑娘更漂亮的孩子。
怎么看都看不够!
又想起夏沅那爱臭美的小摸样,这疤指定不能留,真留了,还不知丫头哭成啥样呢?
“不当爹不知当爹娘的辛苦,你当爹的疼闺女,舍得花三百块钱给她买个洋娃娃,有想过买点东西孝敬孝敬夏咱爹娘,孝敬孝敬我这个从小背着你长大的姐姐,”
夏奶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除了第一个女孩因小鬼子扫荡夭折外,剩下五个孩子都养活了,夏鹤宁上面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家里老儿子,比最大的大哥小了整整一轮,所以格外受宠。
农村活多,一天到晚没个闲,赶上农忙的时候,一家老小都要下地,夏鹤宁小的时候,哥哥们正是半大小子爱玩爱闹的时候,谁有耐心哄他啊,玩疯的时候,就将他朝草堆里一扔,让他自个抓草玩,有一次差点被拍花子抱走,自那之后,夏奶奶就不敢将小儿子丢给两个大儿子带了,虽然夏小香只比他大六岁,但农村女孩早当家,儿子指望不上,只能让女儿上了,夏鹤宁是被夏小香背着长大的,说是拿他当半个儿子宠着也不为过。
就算她爱屋及乌,拿夏沅当亲闺女看,但见夏鹤宁待夏沅这般事无巨细,也免不了有些吃味。
“姐,说这话你亏心不,我哪次去出差没给你和妈带东西回来,”
“可你哪次出去也没少给你闺女带东西,谁知道我们是不是顺带的那个,”
夏奶奶虽然也觉得儿子花三百块钱买个不当吃不当穿的布娃娃有些奢侈、败家,但若由着女儿再说下去,要将脾气小暴躁的幺儿说恼了,让姐弟之间起了嫌隙可就不好了,忙紧急叫停,“买了就买了,就沅儿她妈留下的那些钱,别说一个娃娃,就是十个,沅儿要是想要,咱也给她买,”
夏小香住了嘴,人夏商婉没让他们老夏家给白养孩子,人家托付孩子的时候是连着家产一起的,一千块钱的现金,外带位于秀水镇东街的一幢二层带阁楼的小洋楼,那是秀水镇上最漂亮最豪华的楼房,在秀水镇独领风骚,独占鳌头好几年,即便这几年镇上也有不少人家仿着那套小洋楼建了好几套房子,但它依然是秀水镇上最漂亮最豪华的楼房。
夏商婉不是秀水镇人,她是六年前夏鹤宁回乡探亲时在路上救回来的,当时她晕倒在地,夏鹤宁将她送去医院,然后被查出怀有四个月的身孕。
夏商婉告诉他,她姓夏名商婉,父母在那场动荡的年代里伤了身子,不等返程就双双病逝,她家的房子也被政府没收了,她没地可去,就在上海租房子住,然后遇到她的丈夫,因她身体不好,又父母双亡没有依托,婆婆并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丈夫被派去美国留学后,婆婆便给了她一笔钱,逼她离开上海。
她也是离开上海才知道自己怀孕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得知夏鹤宁也姓夏,就跟他一起来了秀水镇。
在她没来之前,东街那块地是镇上居民开辟出来的菜园子,她拿了钱让夏鹤宁将那块地买下弄成宅基地,让工人照着她画的图纸盖了房子,去过上海的人都说这是仿造上海小洋楼盖的。
除了房子外,还有将近半亩地的菜园子,用矮石墩柱子和铁栏连着洋楼一起围住,然后规划成花圃,在里面种上花草树木等植被,一到春夏之际,花香树绿,别提多好看了,引来不知道几多人的驻足。
只是自从夏商婉走后,那小楼便空了,没了人气花草树木也没了生机,哪怕夏家定期让人去休整打扫,也没了往日的争相怒放。
夏鹤宁也没怀疑她,主要夏商婉表现的太单纯了,一看就是保护很好的大家小姐,且他也没啥可让人贪图的,还有就是夏商婉长的真心好看,就跟那古画里走出来的宫装美人似的,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观之可亲,反正夏鹤宁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漂亮的女人总能轻易取信别人,要不是怎么会有美人计一说。
他探亲假没几天,这次回来是为了跟陈淑香结婚的,就算怀疑也没那个美国时间去查,结完婚将夏商婉托给了在秀水镇上班的大姐,就回部队了,半年后收到大姐家书,说商婉生了个女儿,非常漂亮,起名叫夏沅,小名沅儿。
房子也建好了,通了两个月的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