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如果一群金鳞卫一起涌入一户家中,这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
因为这并不正常。
相反,如果每个人分散到不同的民宅中,这就很像是完成该工作,回家休息的士兵。
就算被人看到,没人会对此表示怀疑。
当人口基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拜火神教”的暗桩们在“传火祭祀”的整合下下,可以规避掉所有能够引发风险的因素。
而此时,凡尔赛堡中的传火祭祀,外号“大麻雀”的神秘人已经坐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面前。
如果他没有自爆身份,阿尔弗雷德万难相信如此缜密的营救计划竟然处于他之手。
因为这个人的年纪比他还要小。
他是一名年仅13,刚刚从教会学校中放学归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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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岁的少年回家扔给房中的“母亲”,随后立刻进入到房后的鸟社之中。
和所有“传火帮众”一样,大麻雀同样出身平民。
他们家族世代从事的是家禽养殖行业,在房屋的后身有两间巨大的鸡舍。其中饲养着下蛋的母鸡,能够卖给贵族的鹌鹑以及少量信鸽,鹦鹉等观赏性鸟类。
“就算让我被永恒烈火炙烤上百年,我也想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疯狂才能让你们这位洛基公爵当面揭穿‘宗主’的真面目?”
大麻雀一边抓着腥臭的鸟食扬进鸡舍,一边回头和阿尔弗雷德闲聊。
阿尔弗雷德瞠目结舌的望向面前的一切。一名教会等级等同于大区教长的传火祭祀....平日里需要上学也就罢了。
放学之后,他竟然还要亲自进入满是鸡屎味道的鸡舍中亲自喂鸡!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在泥土中挣扎的小人物竟然会是尊贵的“传火祭祀”?!
难怪“异端审判所”每年都会把大量的异教徒捆绑到火刑架上公开焚烧,但传火帮众依旧杀之不绝...
他们全部“生活”在自己的伪装之中。
“养父大人的脑中究竟在筹备着什么计划,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能够在短短三年内彻底改变维京人在这片大陆上的地位...他必然应该是一名惊才绝艳之人把!”
“呵呵....惊才?”
“还尼玛绝艳?!”
“我看他是一名没有脑子的莽夫还差不多!”
三两下撒完手中的鸡饲料,大麻雀转头走到鸟笼旁边。鸟笼并非紧闭而是面向天空大敞四开,此时黑夜降临,不时有一只只灰白麻雀从天而降。
少年伸出雪白的手腕,稳稳将他们接住。
麻雀发出有节奏的喳喳名叫之声。大麻雀将左耳凑过去仔细聆听,每听完一只,他都会将这种最不起眼的鸟类放入鸟盒,随后取来香气四溢的焙烤草籽喂给他们。
“嘿嘿,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听到兴奋处,大麻雀甚至自己抓起一把草籽抛入口中,咯吱咯吱尽情咀嚼。
转头望向阿尔弗雷德时,他的双眼已经弯成两道月牙。
“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少爷,可不能说我们这群下人收了钱不办事!您这位公爵大人不选择出城,反而一头扎进了巴黎大皇宫中!”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奥丁降世吗?!”
“啧啧,这种亡命之徒一百年都未必能够出现一个!难不成,他还真的以为凭他的凡人之躯,他能是那位老蜥蜴的对手?!”
阿尔弗雷德眯起双眼。
万万没有想到,面前这半大孩子竟然还是一名“兽语者”。
这种能力无法学习,只能通过血液中稀薄的“先民”血脉传承而来。过于稀薄的血脉使得他们极难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和百**谈。
万年的漫长岁月过后,传承到这一辈,能够听懂单一兽种的语言已经是十足的难能可贵。
阿尔弗雷德曾经在君士坦丁堡中见过一位能够和大象交谈的人。然而论实用性,他的能力比之能够和麻雀交谈的“大麻雀”又何止弱了十倍。
以“大麻雀”的本领,随便进入任何国家都能立刻担任一名情报主管之类的工作,没想到他竟然甘心于蜗居在凡尔赛堡,做一名普通的传火祭祀。
“嘿,王子殿下,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和我的能力相比,现在你似乎更应该关心你的养父大人。”
“我的小鸟告诉我...他可是已经被‘宗主’控制住了哦!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这,就是连战连胜,过于膨胀的后果啊!”
听到养父落入敌人之手,阿尔弗雷德立刻坐不住了。尽管这一天充满了审判,杀戮,逃往...但深深镌刻在骨髓中的骑士容耀依旧驱使他要将养父大人从虎口中救出。
然而刚刚站起,他立刻感受到了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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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我‘传火帮众’为你准备的食物,又岂能是那么好吃的?”
大麻雀再次露出洁白的牙齿,不过这一次的笑容多出了几分邪恶隐藏在其中。这个表情无情的向阿尔弗雷德揭露...这群异教徒看似在帮助自己,但他们并非自己的朋友。
“洛基公爵落入‘穆图’这只老蜥蜴手中,他已经没救了!虽说穆图未必马上将他处死,但是光照会的‘搜魂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从冥河祭祀的手中学会了这套折磨人灵魂的术法,只要时间充足,就没有他们打听不出的情报。”
“记住,洛基公爵并不是他的真正目标!”
“这个老家伙真正想要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