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境一片肃杀,有名少女叽叽喳喳。
“天啊!”凌若手举长剑,却没有对准敌人,而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正在步步逼近的精怪的问道,“师父,徒儿莫不是眼花了,昔日喂养的花花草草成精了?!”
看到原本静寂的一切忽然变得有了“生机”,少女不由吱哇大叫。而这一声声叫喊之中全然没有恐惧和惶恐,而是——惊喜。
闻声,云中子无奈扶额,他徒儿的反应已经无法用“一枝独秀”来形容,而是没眼看。如此狂喜的神情,让那些顶着凶神恶煞模样现身的精怪情何以堪?
何况万物有灵,个中道理她并非第一日知晓。
只能说,武学泰斗一出手,收的徒弟令人抖。
……
云中子一面在心中吐槽,一边不忘以剑劈砍迎面扑上的草精。若没记错,眼前这一棵正是方才凌若轻柔抚摸的双色叶。
“师父,你下手轻点!”
闻言,小老头一怔,本是淡然的神色徒增几分恨铁不成钢。稍作侧身,握剑之手暗暗蓄力。旋即,双叶草被劈成两半。尽管如此,还不够解恨,便又在指尖凝出几道以剑气将空中散落的残体切成无数碎屑。
见状,其它几只同时扑来的精怪放慢步伐,原本跃跃欲试,如今却步步为营。它们深知眼前的这位明黄衣衫的小老头不好惹。
云中子拂袖接一声冷哼,本意是言传身教,告诫徒弟对敌人不要手下留情。
然而这一切在凌若眼中却变成了傲娇,不仅没有领会这其中的精髓,还不停地在一旁碎碎念。
所幸杀戮动作未停,在二人的联合下,数道剑气齐下,将植物精怪劈砍的缺胳膊少腿,绿色汁液漫天喷溅。
眼前的精怪种类繁多,似乎不只是生长在荒废之境,有一些是此前尚未见过的花草,模样很是奇怪。
硕大的一朵花冠,上具五片花瓣,片片肉质盈满又肥厚,看上去笨重的很,可根茎却瘦小的犹如一条细绳,承受着比原身重出不少的“脑袋”。
正当少女猜测此物原形为何,对方的“脑袋”犹如拨浪鼓一般忽然甩起,只见肥厚的肉质花瓣脱离花盘,朝着对面飞去。
若是被如此肥厚的“花瓣”打中,身上怎么也得肿好几天吧。如此作想,凌若不觉浑身颤栗。对她而言这可比流点血的皮外伤要难捱的多。
正欲闪躲时,愈渐贴近少女的花瓣外围飞速生出一圈嫩芽,乍得瞧去是无害,可生长速度极快,没一会的功夫原本毛茸茸的一圈变成尖牙利爪,并向四周不断延长,妖娆的挥舞。
嫩芽变成细长的孢丝,在飞速旋转后拧作一把刚锥利刃,朝少女刺去。
不只是这一瓣,凌若需要闪躲的是来自不同方向的五把利刃。刚才还有几丝新奇与不屑,见攻势这般迅猛,不得不上心起来。
“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是打心底要我死啊!”
即便手执长剑,配合凝结剑气也未必能闪过所有方向的攻击。正当少女措手不及时,场地天旋地转,以她为中心,四周立起无数道寒冰屏障。
“是玄冰咒!”
凌若惊喝,然而她根本没有间隙抽出黄符再施法吟唱,除非——
心中已有猜想,还未说出便听到一声猫叫。
果然是小雪。
“可以的嘛,我家猫儿如今学会察言观色了。”
为此,凌若毫不吝惜赞美,可小雪没有因此表现得高兴,它此刻更担忧主人的处境。何况眼前的这些花在不经意之间悉数异变,已经不是刚才眼中看到的模样。
从心念感知到小雪的忧虑,少女重新观察眼前。
它们为何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暴虐,而且进攻对象只有凌若,就像是被谁下了指令一般。
方才那朵肥厚肉质的大头花眼看攻击落空,纤长的孢丝勾住花盘,将悬在空中的“花瓣”拖回花冠。
正当少女以为能暂时休战时,大头花下半身的细小根须在顷刻之间忽然朝四面八方散出。
如此架势,似乎在哪里见过。
纤细须根的顶端像是尖锐的刀锋,藏在粗糙的外皮里,隐隐的透出白森森的光。
而最主要的主根直接撞碎地面,深入地里迅速朝凌若的方向移动,犹如土中虬龙。
凌若执剑之手虽在抵挡,可是身法路数绝不像已经达剑意五层的水平,每个招式似乎只是做做样子,施展的毫不走心。
“唔——”一声闷哼。
孢丝本就纤细,若不集中精神,极难察觉。心不在焉如她,大头花趁机钻了空子。
乍得瞧去,看不到伤口,亦未见流血,可是那股疼痛来得迅猛,少女吃痛不由紧紧咬住下唇。
应对当前场景,已经让化为长剑的小雪焦头烂额。一边承接凌若的意念,朝精怪进行非致命的劈砍,一边眼观六路适时的放出玄冰咒好让主人免于攻击。
即便如此,凌若还是受伤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样,可还好吗?”
听到猫儿的担忧,少女双眼无神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往日可爱的小家伙们到底是怎么了?”
见状,云中子也坐不住了,“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破花破草,再不专注为师便放把火将这里烧掉。”
听闻此言,长剑在手中疯狂抖动,用以表达它的赞同。
“主人还是先以万生符恢复伤势吧。”
没成想尚是剑形的小雪竟真的开口“说”话,这一点让凌若感到震惊,因为在过去,小雪唯有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