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赶路的途中,发现很多村庄和田地都被淹没了,有许多流民正往县城方向赶。
花漫漫好奇地问道。
“县城没有被水淹没吗?”
金铃儿解释道:“听说县城附近挖了水渠,水都沿着水渠流走了,不会在城内积存。”
花漫漫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其他地方也修建水渠?”
金铃儿不好意思地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是从外地来这里寻亲的,并非伏安县的本地人。
很多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
花漫漫问道:“你们要找的亲人就在伏安县的县城里?”
金铃儿点点头,随即又有些窘迫地解释道。
“其实我们原本就是要去县城的,给你们带路只是顺道而已。”
花漫漫摆手,不甚在意地道:“没事。”
他们所在的地方,属于伏安县的辖地。
这次受灾的城镇有很多,伏安县算是受灾比较严重的了,但因为县城里面修建了水渠的缘故,以至于伏安县的县城至今都完好无损。
很多流民都朝伏安县的县城涌去,想在那里寻一条生路。
他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睛里全都是对未来的茫然和麻木。
他们不知道这条路走到头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但他们除了继续往前走,已经没有别的出路。
县城距离比较远,再加上雨天路滑,花漫漫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就更慢了。
途中金铃儿姐弟因为饿得不行,差点昏倒。
花漫漫和李寂也好不到哪里去,都饿得饥肠辘辘。
他们想要打猎,可这附近地势低的地方全都被淹了,他们只能往高的地方去,最后在高处的树林里幸运地猎到一窝兔子。
他们把兔子烤熟分吃了。
这才算是勉强有了点饱腹感。
为免路上再次挨饿,他们费了些时间在山中搜寻。
这次他们找到了两条蛇和一些野果。
他们将两条蛇烤干,连同野果一妥。带在路上当储备粮。
靠着这么一点食物,他们艰难地赶到了县城。
然而他们却没法进入城中。
因为城门是关闭着的。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流民被拒之门外,他们无处可去,只能滞留在城外的荒地上。
花漫漫放眼望去,几乎漫山遍野全都是流民。
其中有不少流民用苫布扎了临时帐篷,用以躲避风雨。
但也有很多流民连个帐篷都没有,只能蹲在地上抱紧双臂忍受风吹雨打。
李寂抬头望去,看到城墙上方站着不少官兵。
那些官兵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些流民,神情很是冷漠。
仿佛在他们眼里,下面那些都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而已。
城门附近的墙根处躲着一家人,其中有个小女孩已经饿晕过去了,一个妇女正抱着她哭。
花漫漫走过去,将最后仅存的一个野果递过去。
妇女见到有吃的,立刻就不哭了。
她一把抢过野果,塞进自己嘴里,咬碎了之后再喂给女儿。
一个野果并不能改变目前糟糕的处境,但至少可以让小女孩的气息不再那么微弱。
妇女喂完女儿后,方才看向花漫漫。
她那张枯黄消瘦的脸上流露出窘迫之色。
“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我……”
花漫漫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她蹲下身,看了看她怀中的女儿,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进城?”
因为那个野果的缘故,妇女此时对花漫漫充满感激。
听到花漫漫这么问,妇人也不遮掩,如实说道。
“据说是县令不让我们进城。”
花漫漫不解:“为何?”
妇女:“具体我也不清楚。
听人说是因为之前曾有流民在城中闹事,引起了城中百姓们的不满。
县令老爷怕影响到城中的治安,于是下令关闭城门,严禁流民进城。”
花漫漫:“既然进不了城,您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肯走?”
“因为城中的高家和邓家、曹家会在城外施粥。”
妇女说到这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虽然只是寡淡无味的清水稀粥,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已经算是难得的好东西了。
李寂听到这里,忽然开口了。
“那三家是什么人?”
妇女顺势看向李寂。
经过连日赶路,李寂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皱巴巴,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白,看起来比之前要落魄很多。
可即便如此,他那挺拔的身姿,以及出色的容貌,仍旧在一群面黄肌瘦的流民之中鹤立鸡群。
因此妇人在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下。
花漫漫介绍道:“这是我的相公,他叫李二狗。”
只是萍水相逢,其实没必要介绍名字。
花漫漫这明显就是在故意促狭李寂。
李寂微微一笑:“她是我媳妇,你可以叫她狗嫂。”
花漫漫:“……”
妇人并未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机锋,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道。
“高家、邓家、和曹家都是伏安县本地的大族。
据说他们族中都出了不少厉害的人物,甚至还有人入朝当了高官的。
即便是本地县令见了他们都得礼让三分。
他们三家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得知咱们遭了水患,无处可去,便每隔一日在城外的粥棚给大家施粥。”
她说到这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