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屋里,李寂脱掉身上的斗篷。
花漫漫一眼就看到他的右臂缠着帕子,有红色的血从帕子渗透出来。
她赶紧让飞鹤真人给昭王看看。
飞鹤真人解开帕子,露出一道约莫三寸长的伤口。
伤口表面光滑平整,一看就知道是被利器割伤的。
飞鹤真人道:“只是皮肉伤,伤口不算深,没有伤到筋骨,问题不大。”
花漫漫这才松了口气。
飞鹤真人手脚麻利地帮昭王处理好伤口。
待包扎完毕,李寂去了内室更衣。
花漫漫让人将晚膳拿去厨房热了下。
等李寂换好衣服出来,花漫漫忍不住问道。
“您为什么会受伤?”
李寂却答非所问。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不用尊称。”
每次听到她用尊称,他都有种自己平白高了她一辈的错觉。
飞鹤真人捏着胡须笑了起来。
原来他不算外人啊。
花漫漫对这种小事不是很在意,既然昭王表示不喜欢尊称,那她就顺势改了称呼。
“你不是去处理太庙的善后事宜了吗?怎么会受伤的?”
李寂没有隐瞒,将自己受伤的过程说了出来。
时间倒退到一个时辰前。
虎啸营的兵士们正在废墟里面扒拉,努力寻找遗漏的牌位。
经过一天的寻找,他们已经快把牌位给找齐了,如今就只剩下最后两个。
只要找齐所有牌位,他们就能回家去跟亲人们过年了。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最后那两个不见了的牌位。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
李寂心里惦念跟漫漫的约定,想要早点回去吃晚饭。
于是他放下身段,脱掉斗篷,撸起袖子,亲自加入到寻找牌位的队伍之中。
大概是他运气好,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块牌位。
旁边有一张特意收拾出来的干净香案,上面已经摆着不少的牌位。
李寂将刚找到的牌位擦干净,放到香案上。
就在他准备去找最后一个牌位的时候,意外跟一个其貌不扬的兵士对上了眼。
那一瞬间,李寂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昭王为什么看我?难道我被发现了吗?”
李寂立刻警觉起来,这人有问题!
他大步朝对方走过去,出声道。
“你过来!”
谁知他的话才刚说完,那个兵士就猛地拔腿往外跑去!
李寂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站住!”
那个兵士的轻功极高,转眼就飞出了太庙。
李寂的速度也不差,一直紧随其后。
其实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举动。
因为当时天色已经况不明。
他不知道树林里有没有埋伏,贸然冲进去很容易被人给埋伏。
但当时他来不及多想。
两人一前一后地冲进了太庙后面的树林里。
灰蒙蒙的夜空中既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厚厚的乌云。
树林里的光线很不好,李寂的眼睛很难捕捉那个兵士的身影,但他仍旧凭借敏锐的听觉追上了对方。
双方在小树林里打了起来。
那个兵士的轻功很好,但正面交战的能力明显不如李寂。
不过三两个回合,他就落入下风。
李寂正欲将他拿下,眼睛再次与他对上。
李寂再次读到了对方的想法——
“将军救我!”
李寂来不及细想将军指的是谁,他只知道对方还有同伙。
很可能那个同伙就在附近。
李寂余光一扫,想要去看周围是不是藏着人,恰好瞥见一道寒芒。
他心中一惊,迅速闪躲。
一道暗器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去。
即便冬天衣服穿得厚,他的手臂仍旧被割破了。
那个兵士趁机甩掉李寂,冲进了树林深处,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陈望北和卞自鸣赶过来的时候,小树林里只剩下昭王一人。
发现昭王受伤了,陈望北和卞自鸣都很紧张。
李寂随手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将伤口缠住,打了个结,沉声吩咐道。
“把所有人全部聚集起来,本王要点名。”
他要知道刚才那个兵士到底是谁!
很快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太庙前方的空地上,卞自鸣拿着个名册,开始一个个地点名。
被点到名字的人要站出来应答。
等点完名册上的所有名字后,卞自鸣发现只有一个人不在。
那个人的名字叫徐义。
李寂没听过这个名字,沉声问道:“他住在哪儿?可有跟他熟悉的人?”
卞自鸣问了一圈下来,最后竟发现整个虎啸营都没人跟徐义熟悉。
不是说徐义这个人有多么讨厌,而是因为他跟所有人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给人一种他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其实谁都跟他不熟的程度。
到了这个地步,卞自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徐义明显是在刻意跟人保持距离。
卞自鸣心中疑虑重重:“这个徐义到底是什么人?”
李寂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朝摆放牌位的香案走过去。
他心里有个猜测急需要验证。
卞自鸣和陈望北再不敢昭王单独行动,赶忙跟了上去。
李寂站在香案旁边。
刚才他就是在这附近碰见徐义的。
他数了下香案上的牌位,意外发现所有牌位都到齐了,一个都不少。
李寂扭头去看卞自鸣。
“你们找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