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猛地传来一阵钝痛感,耳边随即传来男人愤怒的低吼,脖子也在瞬间被人掐住:“沈青瑶,你就这般不想嫁给本世子,宁愿去死,也不愿和本王圆房!”
她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刚在诏狱里受尽折磨,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饿狼撕碎,然后被沈思玉给活活气死了么?
怎么还会感觉到疼痛?
沈青瑶浑浑噩噩的睁开眸子,入眼的是男人那张隐忍着愤怒的面庞,一双飞扬的剑眉,暗藏了寒芒的眸子,薄唇的弧度微微有些凛冽。
他着了一身大红的衣裳,以及四周那大红的装饰和喜字。
郅景舒?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死在了边关么?
等等!
这周围的一切太过于眼熟了,就连他刚刚的话,也是那么的耳熟,像极了三年前她刚刚嫁给郅景舒的样子。
“哼,无话可说了是么!”男人俯视着她开口,嗓音冰冷,一身大红的衣裳将他颀长的身姿衬的格外矜贵典雅。
沈青瑶微微闭上双眼,将自己的上半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遭。
上辈子,是她太过于愚蠢,错信歹人,错失良人,这辈子,既然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瞧着郅景舒那爱恨交织在一起的神色,一咕噜从地上起来,也不管那受伤的额头。
望着他说:“原是我错了,不该相信了楚子瑜的昏话要同他走。”
“郅景舒,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世子妃,心里也断然不会再有他人了。”
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的,也是死过一次之后,她痛定思痛想过的。
郅景舒微微一愣,瞧着她脸上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说假话。
然而下一秒,郅景舒便抽回了被她抓住的手,沉眉凝视着她说:“你心里当真是爱极了那个废太子,先是撞墙自杀,后又来这般说好话讨好我。”
“你以为用这种法子,便能让本世子放了他吗,你休想!”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这会儿是断然不会相信沈青瑶的话的,刚刚分明还要死要活,抵死挣扎,现在却说药成为他的世子妃。
这种鬼话,也定是她企图让自己心软才这般说的。
虽然,他想了很多年。
想把沈青瑶变成自己的世子妃,从他们订婚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想了。
沈青瑶连忙摆手,再次抓着他的手,焦急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是我错了。”
“郅景舒,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这情况怎么不跟自己想的一样啊,自己都主动了,这厮的脑回路怎么就那么清奇呢!
然而她越是往下说,郅景舒的脸色就越是阴沉的厉害。
一双深邃的眸子深藏着悲切,一字一句的对着沈青瑶说道:“不能!”
砰的一声,新房的们被他狠狠甩开,男人愤怒拂袖离开,只留下一脸懵逼状态的沈青瑶。
前世郅景舒对她百般温柔,甚至每天都会跑进相府教习她防身之术,奈何她却坚信长姐的。
沈思玉说:“郅景舒是世子,皇帝面前的红人儿,而你不过是个庶女罢了,他与你接近,不过是为了你母亲留给你的凰图腾,你切莫要被他给蒙蔽了。”
“青瑶,你就代替我去嫁给废太子吧,即便他太子位被废,可始终是皇帝的儿子,有朝一日,也定然能重回朝堂的!”
她郅景舒原本自小就有婚约,却受了长姐怂恿,在大婚当日,与废太子楚子瑜私奔,被郅景舒抓了个正着。
愤怒之余,想要与她强行发生关系,而她自己却因为对长姐的话深信不疑,宁死不从,一头撞了墙。
郅景舒心软,却也没有放任她跟着楚子瑜走。
即便是已经嫁给了郅景舒,却也还在暗地里和楚子瑜偷偷联系着,郅景舒彻底的心灰意冷,一纸休书落下,她成功的如愿以偿。
她原以为跟着楚子瑜便能幸福,却没想到楚子瑜至始至终只是把她当成一颗棋子而已。
他和沈思玉串通好一切,想方设法让她嫁给楚子瑜,从而骗取她手中的凰图腾,三年后,楚子瑜成功登上帝位,而她却落得个与国公府世子爷郅景舒珠胎暗结的罪名。
被关至诏狱一月有余,受尽折磨耻辱,最后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饿狼撕碎,含恨而终。
而被迫娶了沈思玉的郅景舒,却被派往边关,以三万兵力强攻倭寇十万精兵,最终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到死的那一刻沈青瑶才知道,即便是他和沈思玉成亲多年,也从未碰过她半分。
到死,他的心里念着的都是她沈青瑶!
到底是她错了,是她太过于相信人心,相信了沈思玉,也相信了楚子瑜,以为郅景舒所图谋的,正是自己手中的龙图腾。
故而才来了这么一出互换护嫁的戏码。
沈青瑶苦笑一声,回想自己的上半生,当真是荒唐,因为沈思玉的一两句话,她便舍弃了自小便对她十分温柔的郅景舒,抛弃婚约,嫁给楚子瑜。
第二天一大早,沈青瑶没什么心思睡,一整晚脑子里都是前世所有的事情。
婢女们早早的过来伺候她洗漱,郅景舒十五岁时便有了自己的府邸,单独住在外面,按照大梁的习俗,她今日是要跟着郅景舒一同回国公府给公婆敬茶的。
不过因为之前抵死不从的原因,郅景舒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听说了么,世子殿下要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