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楚子瑜闭着眼睛,沈思玉进来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睁开眸子,一伸手,便将她拉入了怀里。
沈思玉惊呼一声,想着这里是福泽殿,又不敢出声,惟恐惊到了殿里的那位老佛爷。
“殿下这是作何?”
她惊慌失措的待在楚子瑜的怀里,耳根子都红了个彻底,满脸的含羞带怯。
“你和太后说了什么?”
“殿下想听些什么?”沈思玉所幸一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楚子瑜看着面前含羞带怯,如同春日娇花的沈思玉,唇角荡开一抹笑容。
“你说什么,本殿下便听什么?”
“殿下如今要追求的可是我那位深藏不露的妹妹,怎的又想起我来了?”沈思玉理智的很,她可没有忘记那日楚子瑜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
马车晃悠悠的在皇宫长廊上走着。
他是先皇后嫡子,倍受宠爱,如今就算没了太子身份,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在皇宫里坐马车。
楚子瑜将她搂在怀里,一手不老实了起来。
说:“本殿下那日不过故意试探你一番,不成想阿玉你竟然吃醋了!”
沈思玉一愣,满脸狐疑的看着他.
“那日你以为本殿下当真是喝多酒了么?嘴里还喊着沈青瑶的名字,你可真是个小傻瓜,本殿下心中所喜爱的,自然是我这养尊处优的沈大姑娘了。”
“若非她身上有本殿下需要的东西,你以为本殿下会多看她一眼么?”
楚子瑜到时说的情真意切的样子,沈思玉愣神时,已经到了宫外大皇子府。
原先是住在太子府的,不过这皇子府也是他的住所。
以往也来过,故而不陌生。
楚子瑜打横抱着沈思玉,大步跨进了宅院里。
这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大的很,东厢房西厢房,亭台楼阁应有尽有,哪怕现在是寒冬腊月的,他这皇子府里的花儿也开的正是茂盛娇艳。
“殿下当真是诓骗我的?”
罗汉床上,鸳鸯枕头绣的精致。
沈思玉心中热乎乎的,想着大殿下心中装的其实是自己,而不是沈青瑶。
便是好一阵悸动,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给他。
楚子瑜生的一表人才,长身玉立,挺拔伟岸,只是为人做派阴暗虚伪了些。
“小傻瓜,本殿下同你可是青梅竹马,又怎会爱上别人?”
说着,那吻便铺天盖地的去了。
不出多时,大殿下的厢房内便出现了某种极其和谐的声音交汇而出。
少女到女人的蜕变,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情罢了。
沈言卿十三岁都还不曾念书,国公夫人替他寻了家不错的私塾,靠着身份将他弄了进去。
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一身瘦弱的坐在一群同龄孩子中。
虽说这家私塾是私人开的,然而坐在这里面的孩子,都生的白白胖胖的,倒也没有哪一家如同沈言卿这般瘦弱。
“看,那就是沈家那没有娘的庶子!”
“听说他姐姐现在是世子妃,可厉害了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冲着沈言卿扔了一块儿石头,他捧着书坐在亭子里,这会儿是课余时间。
沈言卿来到这家私塾已经有四五天了。
国公夫人出面,沈弘毅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那石头不偏不倚的砸中了他的头上,破了皮,立马就开始流血了。
“你看,他都不敢反抗的!可能是个傻子吧!”
孩子们大笑着,又朝他扔了一些别的东西,沈言卿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很自卑。
“小兔崽子,干什么呢你们!”
一道人影迅速冲过来,一把拉起地上的沈言卿护在怀里。
冲着那群孩子们大喊。
“先生!”
清俊斯文的教书先生瞪着一双眼睛,护着怀里的孩子,他头上的血弄脏了他干净的衣裳,沈言卿连忙后退一步。
愧疚的说:“对不起先生,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先生一愣,低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说:“没事儿。”
“都给我面壁思过去,将今日教习的内容都好生背着,若是背不下来,今日便别想下学堂!”
这先生似乎颇有威严的样子。
沈言卿抬头,那先生生的一副好清秀的面庞,年轻俊秀,如竹如玉,如琢如磨般。
白皙的脸庞,那用发带束紧的长发。
以及那一身青竹色的袍子,手上还捏着戒尺。
他叫易南辞,这家私塾便是他开的,也算得上是国公府的旧人故友。
年少时颇有才华,却无心朝堂,自己开了家私塾,一心只想教书育人。
沈言卿没见过这般清秀斯文的先生生气动怒的样子,虽然他才来到这里几天的时间而已。
“怎么样,疼不疼?”
易南辞蹲下来,细细擦干净他额头上的血,好在伤口不深,这会儿已经止血了。
沈言卿摇了摇头:“先生责罚他们了,自是不疼的。”
易南辞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月牙儿似得,鲜少有男子的眼睛生的这般秀气美丽。
都说男生女相,是不吉利的。
但易南辞就是个男生女相的典型,细长的脸儿,不胖不瘦的身形,微微上翘的眼角。
还有那薄薄的唇。
沈言卿才十三岁,哪里懂得什么美色误人啊。
“往后他们若是再欺负你,你便告诉先生,先生自会惩罚他们的。”
瘦弱的少年微微一笑:“好。”
“随我来吧。”易南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