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子的确是犯了糊涂,父皇要惩罚儿子,儿子也认了!”
楚子瑜咬着牙齿说:“但这个该死的婢子,儿子要她千刀万剐!”
他堂堂皇帝嫡子,怎能被一个低贱的婢子给染指了!
他可以不介意沈青瑶出身低微,但若是一个婢子就想以此上位,想都别想。
皇室出了丑闻,大梁帝自然也不会把人留着。
玉儿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连忙跪着上前抓着沈青瑶的裙摆哭着哀求:“夫人,是奴婢错了,求求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不想死啊!”
这一切分明就是大殿下吩咐的,可如今大殿下却翻脸不认人了,还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心中明白出了这种事情,大梁帝和大殿下都是容不下她。
眼下整个大殿之中,也唯有沈青瑶才能救她了。
沈青瑶脸色悲悯,她蹲下来,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想活啊,就老老实实的将真相告诉他们所有人。”
“不然,我也保不了你的。”
玉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世子妃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是大殿下安排的!
“陛下,且不妨听听这奴婢还有什么话要说吧。”
“不然可能会白白冤枉了一条性命呢。”
沈青瑶起身,兀自走到一旁站着。
无视大殿里的人朝她投来的目光。
皇帝沉吟片刻,没有言语。
玉儿便哭着说:“奴婢当真不是要勾引大殿下的,是大殿下着奴婢们弄脏了景舒夫人的衣裳。”
“而后便将夫人引过去,殿下说他思慕夫人良久,不过是有些心里话想对着夫人说的。”
“奴婢便去给夫人取衣裳,之后的事情,便是如此了。”
玉儿哭着将事情说完,如今但凡是个聪明的,都能听出来这事情中的弯弯绕绕。
“放肆!”
然而楚子瑜却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在那宫女脸上。
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殿下!”
“父皇,你切莫要听信了这贱婢的话,儿子怎敢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分明是将一切都打点好了,这丫头的嘴竟然是这般的不严实。
“陛下,奴婢没有污蔑大殿下,那弄脏夫人衣服的宫女,奴婢也识得,陛下可将其唤来,一问便知的。”
玉儿为了保命,只得将事情全盘托出的。
楚子瑜给她的银钱拿在手里也烫的很,命和钱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难怪……我说那般偏僻的地方,怎的有人送汤过去。”
“原是大殿下一手安排的。”沈青瑶轻咳了两声,像是受了刺激,脸色又白了下去。
瞧着她也顶多就是个虚弱的妇道人家罢了。
“那婢子唤何名儿?速去传唤了来!”
弄脏她衣服的宫女唤作云儿,阮公公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陛下,云儿方才在回去的路上,不慎跌入荷塘淹死了。”
“淹死了?!”
大梁帝眉心紧锁,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楚子瑜。
沈青瑶也是一阵惊讶,他们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想来是沈思玉替他做的吧。
这么着急就杀人灭口,不就相当于是不打自招么?
还真以为聪明。
大梁帝在位几十年,不可能连这点事手段都看不出来。
“死了便死了,但这个玉儿……”大梁帝沉下嗓音来说:“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陛下,求求您若饶了奴婢!”
玉儿不想死,沈青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她还想再赌一次。
“陛下,听说苏荷里的慧美人这几日便要生了,这皇宫之中怕是见不得血光的。”
“况且这婢子已然将清白给了大殿下,说不定此时这腹中已然有了殿下血脉,倒不如将其留着。”
“瞧着往后有没有什么过错,哪怕是去母留子也好。”
去母留子……
皇后凤眸微闪,威严的说:“不可!”
“一个贱婢,怎配怀天家骨肉!”
“若真是有了孩子,那孩子往后生出来,指不定便同她母亲一般德性!”
皇后自然是不想留着这个玉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青瑶那一句‘去母留子’将她给刺激到了。
“若因身份便能否决了一个人甚至是她的后代,未免太过于荒唐了些。”
“便是那苏荷里的慧美人,不过是小小县令之女,谁又能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低贱呢?”
沈青瑶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什么庶女嫡女,不过是世人给自己安排的高低贵贱罢了。
“大胆!”
“景舒夫人莫要仗着陛下对你的偏爱,便要说陛下龙种低贱这种话来!”
皇后一阵勃然大怒,指着沈青瑶的鼻子便斥责了起来。
沈青瑶笑了笑说:“既如此,那玉儿这肚子里的骨肉,又何来低贱?”
只一句话,便将皇后的话堵了回去。
这大殿中,敢当着皇帝的面儿和皇后叫板的,沈青瑶还是第一个人。
“天下苍生皆平等,诸位在此高位,皆以为身份尊贵。”
“殊不知,若非天下黎明百姓种地耕田,又何来这盛世天下。”
“皇后娘娘,莫要瞧不起黎明百姓一介布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她小脸微抬,露出那修长好看的天鹅颈来,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那一番话,着实是叫这大殿里的人狠狠的吃了一惊。
许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向来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