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荷脸色一变,一抹难堪顿时出现在脸上。
“连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质问连城,她可是一开始就为连城说话的,这人竟然不知好歹,这般说她。
纵然她是个庶女,可在这东篱书院中,旁人都要唤她一声文荷姐姐的。
便是连城,不也这般唤她的么?
“那文荷姐姐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连城眯了眯眼睛。
说:“文荷姐姐故意告诉我沈言卿的先生是易南辞,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呢?”
“不过很可惜,他一个不得宠的庶子,看上去似乎还要比你这个庶女厉害的多了。”
连城又不是傻,任由沈文荷利用。
“文荷姐姐,连城还是劝你少动点儿歪心思,好好琢磨着该如何提升自己才是。”
“往后进了书院,还望文荷姐姐多多照料,连城告辞。”
连城说话犀利的很,更是一针见血的讽刺着沈文荷。
哪怕他一口一个文荷姐姐的喊着,可心里却是瞧不起她分毫的。
那种轻蔑让沈文荷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她咬了咬牙,狠狠跺脚。
又把目光看向了沈言卿。
瞧得他脸上有几分笑意,便上前,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咬牙切齿的说:“沈言卿,你莫要得意到了。”
“这最后一场比试,才是真正较量的开始。”
沈言卿一阵吃痛,却没有对她恼怒。
只是带着几分委屈和哀怨的说:“二姐姐,往后言卿进了书院,还劳烦二姐姐多多照料了。”
他到是个脸皮子厚的,沈文荷这般说了,还能面不改色。
沈文荷冷哼道:“你还是先祈祷你自己能不能进入书院再说吧。”
说罢,沈文荷便转身离开了。
沈言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好疼。
“她经常这般欺负你么?”
易南辞在他身后问着。
沈言卿连忙转身,行礼,少年腼腆的笑着说:“言卿是家中最小的庶子,二姐姐一直都是言卿的榜样。”
“倒也算不得是欺负,偶尔也能称作是金玉良言吧。”
瞧着少年这般不嫉恨的模样,易南辞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亦或是该感叹他的愚笨,或是称赞他的善良大度。
也许到了将来的某一天,易南辞便格外的后悔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
这善良大度,也许从来就和沈言卿没有多大的关系。
“金玉良言……哼,但愿是吧。”
易南辞冷哼一声,转身对他说:“且跟着一起来。”
“先生要带学生去何处?”
“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跟着便跟着。”
沈言卿哦了一声,又问:“那先生昨夜的腰可还疼了,若是疼的话,不如回了客栈,让学生再替先生揉上一揉。”
“想来也就不会有那么的难受了。”
易南辞脚下一个踉跄,连忙上前捂着他的嘴,迅速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看向他们时。
才恶狠狠的对他说:“此事不许再提,你若再提,我便没有你这个学生!”
沈言卿天真无邪的眨了眨眼睛问:“先生为何?”
“没有为何,我不喜欢。”
沈言卿耷拉下自己的肩膀:“先生不喜欢,学生不提便是了。”
少年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走着,阳光将少年的身影拉的斜长,显得有几分落寞可怜。
易南辞是个心软的,最是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便停下脚步来等他。
拉着少年的手说:“罢了,我方才语气重了些,你莫要介意。”
“你明日便要参加第二场比试了,故而为师今夜便带着你去好生放松放松。”
“放松?”
沈言卿一愣,问道:“去何处放松?”
易南辞咬牙:“你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多的为何为何?为师说了要带你去,便是带你去了!”
沈言卿还是一脸的不解,皱眉问道:“为何……”
“你闭嘴!”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他觉得不说话便是最好的了。
都能东篱书院虽说是个圣人萌荫,杏林培育的好地方,但也不会让学生们过于的枯燥。
故而这山脚下还专有让学生们放松的好地方。
便是乐馆。
这乐馆里多得是才女佳人,不过卖艺不卖身,来这里的,大多都只是消遣罢了。
然则这里面的女子个顶个的好看。
“公子可要听什么小曲儿?”
那一身红衣的姑娘坐在他面前,虽说只是一家乐馆,可这衣衫半截,香肩半露的模样。
还是让沈言卿多少都有些不习惯。
少年伸了伸手,替姑娘家将衣衫拉了上来,遮住那白皙的肌肤。
红着脸说:“姑娘擅长什么,便来什么好了。”
瞧得他这番动作,易南辞险些笑出了声。
他捂着嘴,肩膀在不停的颤抖着,周围的人瞧他如此,都投来鄙夷和轻视的目光以示慰问。
沈言卿脸颊发烫,那姑娘姓苏,名芙蕖。
是个好名字,人也生的好。
愣了片刻之后说:“公子是来此处消遣的,妾自是什么都会。”
“那……那便来一曲《战江山》吧。”
“战……战江山?”
姑娘脸色变了变,嘴角更是抽了又抽的。
哪有人来乐馆听小曲儿,却是来听《战江山》这种曲子的,来听得,无非都是一些风花雪月的曲子。
“这曲子可是太难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