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沈文荷瞪着那侍卫。
说道:“你小小一个侍卫,竟然也敢将相府的人难在这里。”
“谁给你的胆子?!”
沈文荷向来都是嚣张惯了的,说白了便是小时候挨打太少,长大了便越发的无法无天。
侍卫冷笑一声,说道:“国公府给的胆子,世子府给的,可够了?”
一个世子府也许不够,但若加上国公府必定是够的了。
“沈二姑娘前些日子跪的膝盖可还疼?”
那侍卫嘴巴可毒的厉害,专揪着别人的痛处。
“你!”
沈文荷气坏了,若非看着他人多,她非要冲上去和他好好理论一番。
沈思玉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说:“大人多心了,三妹妹失踪,我们也颇为焦急。”
“但若将我们困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可不一定。”侍卫盯着她说。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了,高声说:“杜大人,在江河靠岸的地方找到了几具尸体。”
“还有一些衣服布料。”
那七八名刺客的尸体被抬了上来,一一摆放在他们面前。
沈鸿毅当即脸色大变,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客?
难不成船只起火真的是别有原因?
他心里一下子就惊惧了起来,若再次得罪了国公府,相府怕是吃罪不起的。
“大人,这衣服布料正是世子妃身上所遗留的。”
沈文荷也慌了神,眼神也愈发的心虚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她还没死,死的反而是她派过去的杀手。
该死!
那贱人的命怎么会那么硬,她不是掉入了江中吗,想着没被冻死也会被杀死。
如今她居然还活着?
“相爷不打算给个解释么?”杜大人眼神犀利的看向沈弘毅,船只失火,还有刺客尸体,以及她身上的衣服布料。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沈文荷也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说:“谁知道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她为人那般嚣张,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这些刺客,说不定就是去杀她的!”
“那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这话多少有些牵强了,好在这些刺客身上没留什么痕迹,他们也是找不到证据的。
“哦?那看来沈二小姐是知道些什么了?”
杜大人犀利的目光顿时看向了沈文荷,沈思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用眼神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慌了神。
“大人,世子妃失踪,我们都很担忧,如今得知她还活着,心内定然是十分欢喜的。”
“想来大人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如此我们便安心待在这里即刻。”
“若是大人有了世子妃的消息,可千万记得第一时间告知相府,也免得父亲和母亲担心。”
她嗓音柔柔的,生的便是这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
她比沈文荷要冷静,有头脑一些。
沈文荷能想出害人的法子,她便能想着如何蒙混过关,为相府洗清嫌疑。
“如此甚好。”
沈青瑶全然不知他们现在已经被困在了祠堂离不开,那些刺客的尸体就被一一陈列在朝堂门口,个个面色惨白,连一张白布都没有。
沈林氏可没见过这种大阵仗,吓得连一口水喝的都觉得恶心要吐,胸闷气短,整个人都不行了般。
杜大人一一检查了这些刺客身上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的。
按理说,世子妃那等弱女子,即便是身上会些拳脚,也断然不可能用这么凌厉狠辣的招式。
“大人,有消息了。”
杜明是郅景舒的亲信,这些年一直跟在他身边主事,生的沉着稳重,心思也细腻。
“清远酒庄?”
郅景舒带着人去了清园酒庄,但里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只剩下一问三不知的店小二。
杜明匆匆赶到,瞧的那人脸色苍白的骑在马上,身上的氅衣还多了几分寒意,隔得近些才听到他细微压抑的咳嗽声。
“世子殿下……”
“派人追,她被西岐人带走了。”
他咳嗽了声,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他从这酒庄里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是他大意了,不敢受伤,更不该掉以轻心。
放任她一人前来祭拜,早上沈青瑶走的时候他还未醒,等醒来时便是江上船只失火的消息,码头上大多是他的人,消息自然透露的快。
马车走的慢,摇摇晃晃的让人容易生了困意。
小桃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沈青瑶还在强撑着,挑开了帘子问:“还有多久?”
“快了。”
顾惊棠架着马,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脸上有些肉肉的,却也能瞧出眉宇间的几分不凡。
“二位姑娘若是困了,便先歇息一会儿,惊棠不是坏人,不会害你们的。”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沈青瑶反而清醒了。
撑着自己的眼皮子,小手拖着腮帮子看向外面,一片银装素裹,马车里的炭火烧的正旺,地下有通风的地方,小桃伸了手去烤。
将小手烤的暖烘烘的,然后放在沈青瑶脖子上轻轻揉捏着。
“这顾公子,好像真不是坏人。”
“坏人不一定都是要表现出来的。”沈青瑶淡淡的说,譬如以往的楚子瑜,人面兽心,谁又能看得出来呢。
“不过这一趟路,着实走的太久了。”
走得越久,她心里就越发的惴惴不安了起来,但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仰仗着顾惊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