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冬天里冲了个冷水澡降燥火,却忘了自己身后的鞭伤,体内邪火过于旺盛,旧伤心火加在一起,这身子自然也就难受了些。
那长相清秀俊美的年轻医官可是不会怜惜这位从自己妻子房中落荒而逃的‘英雄’的。
毫不客气一手扯下了他后背的绷带,那新长出来的肉早就黏在布上面了,一扯连带着那刚长出来的肉以及疮疤都扯了起来。
他顿时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世子现在是知道疼了,昨儿洗冷水澡的时候,怎的就不想想自己的身子?”
这位医官看似年轻,却是如今太医院的院长,年纪轻轻便医术高明,常年替宫中贵人们看个头疼脑热的。
穆青之生的年轻俊秀,颇得后宫娘娘们的喜爱,又说的一口漂亮话,连着宫里那些宫女们也心神向往。
“你只管治病,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郅景舒心里也同样不痛快的很。
穆青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如今佳人是娶到手了,但你这想吃却吃不得的样子,倒是让人费解的很。”
他一边说,一边下手狠辣的替他处理创面。
后背新长出来的疮疤都得一一抠掉,然后重新上药,这个过程可谓是痛苦不堪。
终于都抠完了,也不知道他新研发出了什么药物,全都淋到了他那后背上去,顿时便兹兹的冒起了白泡子。
后背像是有一团烈火似得焚烧着,他是个硬气的,就算是再疼,也一声不吭,只是那手背上的青筋却是根根凸起。
看着便吓人的紧。
穆青之瞧他不搭理自己的话,便又笑着说:“有空倒是想去见见你家那位,听说在冬围得了冠军。”
“定然是个了不得的妙人儿,我若见了,心向往之,你可别心生醋意。”
“你敢!”
他咬着牙,原本穆青之只是说笑的,不过瞧他这般在乎的模样,倒真想去见见了。
说不定真就是一位妙人儿呢。
“哎呀,还着急上眼了。”穆青之笑着问:“我的确是有几分好奇的,到底是如何一位女子,才能将风华正茂风度翩翩的景舒世子弄成这般狼狈模样。”
又不是看的着吃不着,这上京里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都等着他去吃。
怎的就偏生拿那个小丫头不行了呢。
郅景舒依旧不说话,眸底的光暗沉的厉害。
世子爷不是不想,只是世子爷心里的苦又有几个人能知晓。
那丫头身子弱,又是个怕疼的主,她第一次,难免会疼的叫唤。
他总想着,也许等哪一天沈青瑶再长大一些,便好下口了。
如今十六的年纪,着实太小太青涩,一来不忍心,二来便是她各方面都发育的不好。
再缓缓吧。
穆青之处理好了他身上的伤口,又开了些风寒的药物。
说:“这段日子可莫要再碰水了,给你上的药是我刚调制出来的,不出五日,你身上的伤便能好个七七八八了。”
他是医药世家出来的,家中长辈皆是宫中医者,到了他这一辈,也就他一根苗子,自然是当成了宝贝儿似得养着。
族中长者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医药知识都一股脑全塞进他脑子里呢。
“多谢。”他穿好了衣服。
似乎想起了什么,问他:“可有什么法子治寒症?”
“寒症?”穆青之一愣,眉心也开始皱了起来。
摇头说:“这个病可不好治,莫非你府中那丫头得了寒症。”
“是。”
他眉心锁的更紧了。
“那可真是不好办了呀。”
“不过你若日日用你内力温养着她的身子,说不定日后能有好转的,等我回去,查一查典籍,若是有结果了便第一时间告知于你。”
他的内力是至阳至烈的,对于女子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驱散寒气,温养身子。
他是知晓了这些,于是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穆青之眨了眨眼睛,就这般抛弃他了?
果真是个有妻子就忘了朋友的负心郎啊!
他还处于养伤的阶段,回了府下意识往院子里瞧,厢房的门是开着的。
她还在练字,看起来倒是刻苦的很。
“世子,如今废太子已经恢复了皇子身份,想必定然会对您怀恨在心的。”
太子参与私盐一事,旁人只知太子是利欲熏心了,又遭奸人蒙骗。
却不知这背后真正推波助澜的人是谁。
要问废太子为何那般痛恨郅景舒,皆是因为那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正是郅景舒。
他表面是仁至义尽,又是为了九卿侍郎一家求情,又是为了废太子翻案一事四处奔走调查。
不过都是为了将漏洞补齐,将手脚都处理干净罢了。
“他若没有证据,便是恨了又能如何?”他细细将那些关于私盐一案的折子都放进火盆里烧了个干净,一点儿证据都不留。
那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晃晃的厉害。
“世子妃呢?”
“听说今日嬷嬷送了自己的女儿来府里当差,世子妃安排她去浣衣了。”
浣衣?
倒真是像极了她的性子,记仇又小气。
沈青瑶是无心练字的,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两人一起练字的场景。
这一项,就又烦躁了起来。
一把扔了笔。
“烦死了!”
正巧小桃领着裁缝铺里的人来了,他们都拿了些料子过来,小桃笑着说:“世子妃您可别烦了,看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