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走得很快,时不时往身后的城隍庙看着,似乎她的身后有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追她一样。
“阿瑶!”
一双手飞快的从身后将她拉住,沈青瑶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一颤,鼻尖竟然有一层薄薄的冷汗。
“到底怎么了?”
郅景舒心里很是不解,她那般慌乱的样子,到底是看见了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只是莫名的害怕和心虚罢了。
“不曾有什么,只是忽然不舒服。”
“既然不舒服,又为何要这般慌张的躲着我?”郅景舒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她因为走得急,发丝有些散乱。
理了理之后,瞧着她那苍白的脸,心中虽然不解,却又分外怜惜她这般模样。
“阿瑶,你何事这般恐慌?莫不是平日里亏心事做多了,便不敢直面那城隍爷了?”
他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疑惑,却又软不下这个口来。
但沈青瑶却是不愿意多说的,只是摇了摇头,径自往前走着。
等回到了世子府,却也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留了小桃一人。
她坐下来,卷起自己的袖口,她的手在轻轻的颤抖着,忍着疼,那香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连同着竟然一起灼烧到了手臂上。
大片大片黑色如同烧伤的痕迹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呈现着。
小桃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世子妃,您这是怎么了?”
烧伤不像烧伤,这种伤痕,看上去着实诡异!
沈青瑶颤抖着贝齿,脸色惨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是去了一趟城隍庙,那香灰落在手上,竟是这般!”
疼!
刺骨的疼,像是有千万只银针同时扎着她的肌肤一样,疼得她冷汗直流。
那一路上不曾打理郅景舒,不过是因为她已经疼的受不了了。
她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故而不敢在郅景舒面前表现出来,小桃看着她那雪白的手臂竟然出现这等伤痕来。
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连忙说:“奴婢去请苗雍大夫来,苗雍大夫医术高明,定然有法子治好你的!”
“若那苗雍大夫不行,奴婢便去求了世子爷,让他带着宫里的御医来给您看看!”
“不必了。”
沈青瑶放下袖子,忍着疼说:“去请苗雍大夫来便是,切莫让世子爷进来。”
“是。”
小桃连忙就去请苗雍过来了,当苗雍看到她手上的伤是,却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世子妃,奴才无能,竟然不知您身上这伤是何种缘由造成的!”
苗雍从未见过这种伤,像是被烧伤,又像是长在身上的一样。
但她很疼,疼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郅景舒就在外面不曾进来,沈青瑶吩咐过,他便认真的听进去了。
她若不想,自己断然不会强求,只等着苗雍出来后,他定然要进去的。
“如今可有法子止疼?”
“倒是有的。”
苗雍翻着自己的箱子,拿了一瓶药粉出来倒在她的手臂上,她疼的吸冷气,靠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子。
苗雍细细给她包好了才离开,对门外的郅景舒说:“世子殿下,世子妃只是在江上吹了冷风,有些头疼脑热罢了。”
“这些日子,切莫要让世子妃碰了生水,要好生照料才是。”
苗雍话不多说的离开了,郅景舒进去时,小桃正在她身边伺候着,她似乎是累的厉害,蜷缩在躺椅上,身上盖了薄毯子,脚下面是炭盆。
“出去吧。”
小桃隐约还有些担心,对着沈青瑶是看了又看。
关上门后,他蹲下来,将她的小脚细细的握在掌心之中,沈青瑶疲倦的睁开眸子,苗雍的药倒是管用的很,这会儿手已经不疼了。
好在这袖子宽大的很,正好可以遮挡住她的手。
她的小脚烤的暖和了,粉嫩嫩的,他一只手便可以都握住了,微微有些湿濡的唇轻轻的吻了吻她雪白的脚背。
沈青瑶身子一颤,连忙缩回了自己的脚丫子,惊慌失措的问:“爷这是作何?”
“你疼却不愿与我多说半字,倒是宁愿让那苗雍过来。”
“莫不是在阿瑶心中,我郅景舒还比不上那个狗奴才?!”
他说话是有几分难听讽刺了,但沈青瑶不是那般肤浅之人,知晓他只是好面子。
便说:“一点儿小病小痛,阿瑶怕爷担心,唯有告知那不相干的人,让其看过了,方能让爷安心。”
她这话倒是说的漂亮,郅景舒不信她只是小病小痛的,那一路上她着急忙慌的模样,便让他心中多了几分不祥的预感。
不知为何,进入那城隍庙之后,便觉得她好似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沈青瑶了。
那眸子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芒和戾气,竟然是那么的逼人。
“阿瑶,你莫要骗我。”
他抱起沈青瑶,替她宽了衣裳,抱着躺在床上,又想说些体己的话,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细细吻着她的眉眼。
沈青瑶沉默着,夜里他的心跳格外的清晰,窗外的月光渗透进来,落下了一地柔和的光。
到了第二日,出了顶好的太阳,沈青瑶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慢悠悠的晃着。
小桃又拿了厨房新做的糕点来,瞧着她伸出自己雪白的手臂,那在太阳的照射下,昨夜手上那漆黑的痕迹竟然开始慢慢的淡化了。
小桃大惊失色,放下手中果盘上去,惊奇的看着。
“世子妃,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