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妇人不由猛地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
“大婶,你不妨多讲一些你知道的,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们。要不然,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村民遇难。”
“你……你们……难道早就听说我们村的事了?”
“没,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不过,这大白天的村子里阴气森森,说明这个鬼不是一般的鬼。”
闻言,妇人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问:“你们会抓鬼?”
“当然!”秦松得意洋洋,抬手指向陌子鸣:“他不仅会抓鬼,还能降妖……”
“哦,还真看不出……”
妇人牵强地笑了笑,随之却又转过身向着屋子里走。
“喂,大婶……”
“行了,你们喝完了赶紧离开吧,钱不用付了,算我请你们的。”
屋子里传来妇人的声音。
“咦,这大婶也够奇怪的……”吕不平不由嘀咕了一句。
陌子鸣则眯眼看向屋子,低声道:“凭我的感觉,她应该认识那个鬼。”
“那个鬼?”
“就是害死村民的那个鬼……或许,那个鬼生前就是村里的人。”
“这么说,陌兄是想帮帮村里的人?”
“既然都来了,顺手帮一下也算是一桩功德。”
秦松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位大婶不肯讲,不如咱们再去问问其他村民。”
“嗯,也行!”
正当三人低声商量时,妇人却又走了出来,定定地看着陌子鸣问:“这位兄弟,你真的会抓鬼?”
陌子鸣笑了笑:“你觉得我像骗人的么?”
妇人的眼神变幻了一阵,终于咬了咬牙道:“好,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
村里的确在闹鬼,而这个鬼……她以前也是咱们村里的人,名叫楚人美……”
“叫什么?楚人美?”
陌子鸣一脸惊讶。
这名字,在他前世也不知是多少人童年的阴影。
妇人也一脸惊讶:“怎么了?后生……你不会认识她吧?”
“不认识,只是觉得这名字不错。”
妇人叹息了一声:“名是不错,命却太苦。”
“大婶,那你能否给我们讲一讲她生前的事?”
“好吧……当年,楚人美未出嫁之前,常跟随她的父亲在城里的酒楼里唱小曲,挣几个小钱糊口。
后来,城里一个富商看中了她,想要纳她为妾。
她的父亲一来胆小,不敢得罪对方,二来也经不住钱财的诱惑,收了对方的钱,应承了这门亲事。
但那时候楚人美心里有人,性子也烈,岂能甘心嫁给一个老头子?
于是便偷偷去找心上人,相约着一起私奔。
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刚跑出城不远就被人抓了回去,一顿毒打……
那个富商威胁她,说她要是不从的话,就把她的心上人活活打死。
万念俱灰之下,楚人美最终屈从了命运。
嫁进门之后,她又受尽了正房与另外几个小妾的联手欺凌,处境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下人。
好在,苦熬了两年,那个富商去世了。
富商刚下葬,楚人美便被正房扫地出门……好在,对方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打发了她一些银两。
那时候,楚人美的父亲已于半年前因病去世。
楚人美回到乡下老家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了父亲藏着的一笔钱,正是她当初卖身给富商的那笔钱。
想来,是因为她的父亲心有愧疚,一直没有动那笔银子。
有了这些银子,楚人美的生活也算有了着落。
本以为这一生的苦日子算是熬到头了,以后一个人平平静静渡过余生。
没想到,又有一个男人改变了她的命运……”
“那个男人是你们村的?”
吕不平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是我们村的,名叫万田。
他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秀才,可惜……这家伙不思进取,好吃懒做,吃光了祖业就露了原形,经常厚着脸皮去各家蹭吃蹭喝。
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认识了楚人美,还给娶回家来了。
刚成亲那会儿,这家伙也算收敛了一点,说是要用功读书,一定要当上举人老爷。
楚人美信以为真,一个人忙里忙外服侍着,还把自己的积蓄也拿出来帮那家伙还债,供他读书。
时间一长,万田却原形毕露,书本扔到一边,成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跑去赌。
输了就回家向楚人美要钱,不给便又打又骂,骂的相当难听,说楚人美不过就是个破鞋……”
“这也太过份了,这家伙简直是丢尽了咱们读书人脸。”
听到这里时,秦松忍不住拍桌子怒骂了一声。
“更过份的还在后面……”
妇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随着她的讲述,三人总算知晓了楚人美的悲惨经历。
眼见得丈夫沾上了赌,她心知这是一个无底洞,便一口咬定说没有钱了。
无论万田如何打骂,她都默默承受着。
本想着丈夫没钱了总不能再去赌吧?
哪知万田依然我行我素,没钱就四处借,借不到便打起了丧心病狂的主意……
村里有个无赖,人称癞子。
自打第一眼看到楚人美,这家伙便日思夜想,做梦都着一亲芳泽。
其实不仅是他,村里还有不少男人也有此念想。
毕竟楚人美长得如花似玉,身段苗条,皮肤白皙。又在大户人家当过小妾,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子小家碧玉的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