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小青。
候三不由大吃一惊,抬手抛出几张符来,然后转头便逃。
因为这家伙隐隐感觉不妙,怕是反中了对方的陷阱。
不明情况之下,还是先溜为上策。
只可惜,他成日里自称大师,实力却不配位,刚跑几步便被小青一掌击飞……
……
楚府。
楚银捂着红肿的脸,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着。
左等右等,候三一直没有回来。
楚银的心里七下八下,总感觉要出事。
正焦虑不安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是老爷回来了,吩咐楚银去南院厅堂。
一听此话,楚银心里不由一紧……老头子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说起来,县城距离蜀都府也不远,只有几十里地。
但平日里楚银的父亲却难得回家一次。
一到厅堂,楚银见到小娘润儿哭哭啼啼跪在厅堂中,另外还有几个丫环也齐齐跪着,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死灰。
看这阵仗,怕是事情败露了。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逆畜,还不跪下!”
楚不凡额头青筋乱跳,眼中喷火,冲着儿子怒声大喝。
楚银赶紧跪了下来,并偷偷瞄向润儿……毕竟,他不确定父亲到底知道多少,想与润儿以眼神沟通一番。
结果,润儿根本不敢东张西望,只是低着头一个劲地哭。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其实楚不凡也不甚清楚。
起因是有人在蜀都府衙外的布告栏张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了楚银的荒唐事,还戏称楚不凡乃是绿毛大乌龟……
楚不凡好歹也是府衙的七品推官,此事一经传开,让他颜面何存?
于是乎,杀气腾腾赶回家来查个究竟。
这厢还在闹,这件稀奇事又在县城里传了开来,一时间酒楼茶肆、市井街坊皆在议论此事。
一开始,楚银自然是抵死不死。
润儿不争辩,但也不承认,一个劲地哭。
只可惜有个丫环却架不住一番毒打,终于供出了真相……
原来,楚银与润儿暗通款曲已经快两年了,可笑楚不凡却一直蒙在鼓里。
府里的下人差不多都知道,只是不敢讲。
前段时间有个丫环私下里与人嚼了几句舌根子,回头便被人出卖,由此引来了杀身之祸。
楚银一怒之下干脆来了个一石二鸟之计,活生生将丫环打死,然后用以栽赃冯生,说是冯生杀的。
楚不凡知道隐情之后,气得当场吐血,恨不能一通乱棍打死这对狗男女。
但,楚银乃是他唯一的儿子,怒归怒,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楚银也正是仗势这一点才敢在家里胡作非为,料定老爷子不会拿他怎么样。
最终,楚不凡亲手执棍象征性打了儿子一顿,以示家法森严。
至于小妾润儿,则被卖到邻县的青楼……
父子俩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翻篇了,却万万没有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一切,都在按照陌子鸣的设计顺利发展。
先是让楚银自顾不暇,腾不出精力去折腾冯生,同时也让楚府的名声一落千丈。
没过几天,更大的风浪降临了……
负责巡察蜀中的御史说是收了一封检举揭发楚不凡种种贪赃枉法的密信。
这封密信,其实是陌子鸣传书给江南巡察御史高修远的。
当时在轰动江南的杨奈武一案中,二人曾一起合作。
高修远十分欣赏陌子鸣的才华,当时还想向朝廷举荐陌子鸣来着。
收到密信之后,高修远第一时间便将密信转给蜀中同僚,委托其彻查楚不凡……
……
凤栖镇。
“多谢陌公子,多谢白姐姐、多谢小青姐姐。”
辛十四娘一脸感激,冲着陌子鸣、白素贞、小青三人盈盈而拜。
“妹妹不用多礼,来,坐下说话。”
小青亲昵地拉着辛十四娘的手坐了下来。
坐下后,辛十四娘忍不住问了一句:“陌公子,那楚银的父亲毕竟做官多年,这次真的可以扳倒他么?”
陌子鸣笑了笑:“放心吧,那老家伙的罪证多了去。”
“老实人,你是怎么弄到证据的?”
小青好奇地问了一句。
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叫姐夫。现在,又叫起了老实人。
好在陌子鸣也不计较,解释道:“很简单,去书房里搜寻了一阵便发现了暗格。里面藏着不少帐本、密信之类。
而且这次我委托了一个御史,相信会严查那狗官。
到了那个时候,楚银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变成一条落水狗。
然后你再去县衙鸣冤,状告楚银陷害你丈夫。
那时,县衙一众官员必然是恨不得赶紧与楚家撇清关系,一查到底,将楚家往死里整。”
“哈哈哈,读书人果然一肚子坏水……”
小青不由哈哈大笑,完全不知矜持为何物。
辛十四娘:“……”
她拎不清小青这句话是夸还是赞。
果然,没过几天便有消息传来:楚不凡被罢了官,将押往京城受审。
楚家也被查抄,搜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以及不少贪赃枉法的罪状。
虽然尚未最终定罪,但其家眷及府中下人却被限制了行动,不得擅自离开楚府。
趁着这绝佳的时机,辛十四娘委托丈夫的一个同窗好友卓洪一起到县衙替丈夫鸣冤。
毕竟她一个妇道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