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赶了两日的路,进入了长兴县境内。
晌午时分,队伍正在官道上行进时,突然间,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突然冲了出来,跪到队伍前面大声喊冤。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侍卫当即冲上前去想将妇人架开。
“大人,冤枉啊,民妇冤枉啊……”
妇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哭喊着。
“你个刁妇,要喊冤你去衙门,陌大人只是经过此地,不管办案。”
“大人,民妇冤枉啊!”
妇人依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且慢!”
陌子鸣撩开马车轿帘跳了下来,冲着那两个侍卫喝了一句。
见状,侍卫小队长赶紧上前说了一句:“陌大人,要不卑职派个人送她去县衙鸣冤……”
陌子鸣摆了摆手:“先等等,待本官问问情况再说。”
如此一说,小队长没法子,只能率人紧紧跟随着陌子鸣。
毕竟,他又不清楚陌子鸣的实力,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他可承担不起责任。
一见陌子鸣走过来,妇人更是拼命地磕头哭诉:“求大人替民妇作主,民妇的弟弟死的冤啊……”
“好了大婶,先起来说话……”
附近正好有个路边茶摊,陌子鸣命人将那妇人扶到茶摊坐了下来。
“大婶,你且讲一讲是怎么回事?你说你弟弟死的冤,他是怎么死的?”
妇人泣声回道:“大人,民妇的弟弟叫罗二壮,他……他分明是被人纵火活活烧死,官府却一口咬定说是死于意外失火……”
经她一番讲述,陌子鸣大致明白了缘由。
罗二壮去年刚成亲,妻子莫氏不仅长得水灵,为人也很贤惠,街坊邻居皆说二壮有福份,娶了个好妻子。
没料有一天,莫氏在街上买菜时被一个公子哥儿给看中了。
此人名叫祝海,乃是长兴县令的儿子,出了名的纨绔。
祝海眼见莫氏长得水灵,竟一路跟随进屋,甚至还公然在她家里对她动手动脚,吓得莫氏大呼救命。
好在有几个邻居听到动静之后及时冲了进去,祝海方才没有得手。
但这祝海却不死心,几次三番上门骚扰,甚至还厚颜无耻威逼利诱罗二壮让他休妻,说可以补偿他一些银子。
罗二壮虽心里惊怕,但也不可能答应如此荒唐的要求。
大约在一个月前,莫氏的父亲在街上与人发生口角,结果被人打破了头。
莫氏听闻消息,急急匆匆赶回娘家。
就在她回娘家的第二天晚上,家中突然失火,罗二壮未能脱出,被活活烧死……
“大人,官府一口咬定说是意外失火。但,民妇不相信,一定是那姓祝的干的,求大人作主替二壮申冤……”
这时,侍卫小队长忍不住道:“罗氏,想来这的确就是个意外,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也不能疑心太重。”
“大人,民妇敢用性命担保,这绝不是意外。”
陌子鸣不由问:“为何如此肯定?”
“回大人话,一来,二壮的家只是三间茅屋,他没理由逃不出来。二来……”
说到这里,罗氏犹豫了片刻,又道:“本来,民妇一向对弟媳莫氏印象挺好,包括街坊也是。
但万万没有想到,二壮尸骨未寒,她竟然……竟然与那姓祝的厮混到一起了……”
“竟有这样的事?”
这次,连侍卫小队长都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民妇怎敢欺瞒二位大人?她如今就住在城西一间小院子里,有人亲眼见到她将祝海送到门外。”
闻言,侍卫小队长忍不住瞟向陌子鸣道:“大人,这么说来的话那罗二壮的确死的可疑。”
“呜呜呜,二壮死的冤啊,求二位大人作主……”
罗氏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行了,你起来吧,本官去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半个时辰后,陌子鸣便与侍卫小队长以及另一个侍卫一起入了城。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全都换上了常服。
“大人,就是这里……”
罗氏引着陌子鸣来到城东一处荒僻的小巷尽头,指着一片焦土道。
眼见着废墟中已经开始长草,小队长不由皱眉道:“大人,这都快一个月了,怕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吧?”
陌子鸣笑了笑:“事在人为,岁月,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大人高见!”
小队长拱了拱手。
但,内心里还是不太相信陌子鸣能找到什么线索。
从这片废墟来看,屋子只有三间,而且并不大,主体构架以草料、木料、竹片为主。
经罗氏讲述,靠南的那间为厨房,中间堂屋,北边为房间。
陌子鸣在废墟中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之前的堂屋处一脸凝重道:“罗氏,你说的没错,你弟弟是被人谋害。
他并非死于大火,而是在起火之前就被杀了……”
“二壮……”
罗氏悲怆地唤了一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好在有侍卫站在一边,及时将之扶住。
“不知大人是如何判定的?”
小队长一脸疑惑地走上前来,并低头细细观察地面,可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放心,本官会当众证明的,走,带罗氏一起去县衙。”
“是!”
这下子,侍卫小队长也来劲了,想要看看陌子鸣到底如何断这桩奇案。
到了县衙门外,在外值守衙役一见罗氏当即恶狠狠走上前来:“刁妇,你又来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