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玉冉笑出了声,起身拍了拍灰尘,傲然屹立,望着远方说道:“李阙,我不会放弃的,至少我会等你到你成婚时,但前提是你别死在边境了,不然,你的蘅儿可白等你了。”
李阙轻笑,心中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不一样,寻常女孩子估计得是哭得梨花带雨,可她,却是倔强得紧。
“玉冉,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宇文玉冉对上他的眼,快速的在他唇上轻啄,还没等李阙反应过来,她便已经跑远了。
她跑了一段距离,回头对着李阙喊道:“李阙,这是我的印章,我不管你如何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李阙神情怪异,这女子,可真是胆大,这可是他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
李阙的近况每日都会有折子向李曷汇报,尤其是李阙跟镇北将军的女儿往来之事的折子最是多。
李曷已经坐了发呆了许久,他在沉思,王公公也不敢打扰,怕断了他的心神。
“老王,这个镇北将军的女儿,你手头有没有资料?”
“回陛下,镇北将军家中有一独女,名唤宇文玉冉,性子倒是承袭了将军,有虎将之风,巾帼不让须眉,就算将军无后,这女子也是承得起他的衣钵。”
王公公一向不轻易夸人,能入他眼的必然是翘楚之人,李曷笑了笑,将折子放下,喃喃道:“我想把此女子留给阙儿,毕竟他们是熟识一场,经历过生死,心总该会在一起的。”
王公公未答他的话,这是陛下的考量,他作为奴才,听命行事便好,不过他还是不明白,明明陛下就很中意右丞相家的小女儿,怎么如今又换了个人选?
“听说前一阵子,平阳王去丞相府提亲了,可有这回事?”
“奴才也是听说了,不过好像右丞相给拒绝了,连夜将女儿送出了城,看方向,应该是去往边境。”
边境吗?那个混乱的地方,裴世霖为了女儿,可是下狠了心啊,说到底,他终就还是防着他呢。
“你亲自把这封信笺给到裴世霖,就说该行动了,他自会知晓如何做。”
王公公已经离开殿内,李曷望着殿外的月亮,心中有些恍惚,他突然明白父亲当初的决定,如今,他不也是走上了他父亲的路子,为了皇权,他们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心爱之人,亦是保护不了。
裴月蘅按着父亲给的地图到了边境的一座城池,这座城池是并非归属于哪个国家,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有汉人,亦有外邦。
在这里,没有军队,没有律法,这里的规矩只有一条,谁的拳头硬,谁就能生存。
但这座城中的最高处,谁都不能惹,这是铁律。
裴月蘅一路远行,几次遇险无非就是流氓地痞搭讪,但有芍药这个打手在身旁护着,也都迎刃而解。
如今的裴月蘅也不再是当初高宅大院里的大小姐,对于流血也不再惧怕,可这个地方,却让她有莫名的心悸,路上随时可见打架斗殴,而且刀刀致命,完全没有手软,就在刚才,她便亲眼看见一个人被杀死,那尸体,便落在她的身侧。
她深皱眉头,不明白为何父亲会安排她到此处。
那些人瞧见进城的是女子,眼中的热烈凸显,就如同许久未进食的秃鹰见到了新鲜肉食。
周围人慢慢地靠近她们,芍药执着刀柄,随时准备出手,可当他们看到站在前头的女子手中那方绣着弯月的锦帕,都纷纷散开,眼中只有惧怕之色。
“这是怎么了?”裴月蘅回头轻问,她还以为是芍药的气势太过强盛,把他们给吓跑了。
芍药亦是摇头,她从小便同小姐长大,从未知晓她的生身父母,她活着便是要保护好小姐,这是她从小被灌输的指令。所以无论如何,就算她豁出自己的性命,她也要护着小姐无恙。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去瞧瞧父亲让我们面见的人。”
“芍药,从此刻起,你不是我的侍女,我们的身份是姐妹,这是命令。”
对于芍药的衷心,裴月蘅从未怀疑过,她除了两位哥哥外再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对于这个同她长大的芍药,她从未把她当成她的侍女。
芍药点头,无论裴月蘅说什么她永远都会执行,不管对错。
裴月蘅牵过她略微粗糙的手,一起往那座高楼的方向走去,不论那里有什么,她们一起面对。
那座高楼内装饰古朴,一进去室内便觉得里边的气温比外边的低了几度,这里的人都有条不紊的做手上的事,对于她们这两个陌生人的到来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你们来了,楼主已经等候多时了,两位,请随我来。”
说话的人年龄约莫十七八岁,蒙着面纱,看不清她面貌,不过她的身材曼妙,声音娇脆,听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裴月蘅与芍药对视,轻轻点头,跟上那女子的步伐。
“楼主,人带到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裴月蘅坐着上首的美妇,容颜如玉,双目冷淡,说话声也是淡淡的,可是却有着让你无法拒绝的魄力。
“裴月蘅同芍药见过前辈。”
裴月蘅跟芍药向她恭敬行礼,不管如何,礼多人不怪。
那美妇的眼再没有离开过裴月蘅,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强硬,“起来,坐下吧。”
裴月蘅并未着急坐下,而是把父亲的信件给到她后在下边待命,现在的她可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