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角音悠扬传出,静谧的空间突然发出声响让裴月蘅也吓了一跳。
“恭喜你,突破了第三层,不过,若是这一层你再不接受传承,你的根基无法巩固,便会被琴魔控制心智。”
裴月蘅听到自己突破心中自然欢喜,可镜中女子的话也给她打了警钟,她必须要出去!
“那我如何破开一层屏障?”
“杀了其他人。”
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声音中的狠意毫不掩饰,裴月蘅心又低沉了几分,她并不想要杀人!
“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她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那些女子虽然对她不友好,可并非大恶之人,为何一定要选择杀人!
“您是高贵的幻音大人,不该招惹尘世,这些人,本就是让你断情,断了对世人的怜悯,她们能为您献祭,是她们的荣耀。”
为什么她进来的时候没有人同她说这回事,不是公平竞争吗,为什么要让她亲手毁掉这些活生生的性命!
“放我出去,这个传承我不要了!”
镜中人笑了,可裴月蘅却觉得她的笑容阴冷,让人感到害怕。
“我是认真的,若是我死了,那法阵是不是就会自动消失。”
说罢,拿起匕首对着她的心口,随时准备刺下去。
她在赌,赌她的身份,不管怎样,她还是丞相的女儿,这楼主同她父亲如此交好,不可能看着她去死。
“还是大小姐脾气,你尽管刺下去,从你踏入明月楼那一刻开始,你便是明月楼的圣女,不过你可能对此毫不在意,你若是死了,对于明月楼来说并无损失,你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替代你成为圣女。就比如,星尘。”
“……”
“作为你的引路人,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的死只会让李阙的路更加艰难,一个孤立无援之人,啧啧,的确像极了困兽。”
“你出来,把你的规矩说清楚,你这是在威胁我。”
裴月蘅抬眼,望着空无恨恨的说道,她知道,月姬一直都在监视她。
“你们在进入法阵时我便说了,你们之中只能活一个,我希望是你,可若是你自己放弃了,无论谁从法阵出来,都会成为我明月楼的圣女,你说你愿意为李阙付出一切,你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裴月蘅的眼泪滑落,摊坐地上低声啜泣,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如今,要反悔了吗?
月姬的声音已经消失,镜子那道身影如今却反常得很,一直灼灼的看着她,眼睛饱含着沧桑与悲凉。
“若你愿意,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裴月蘅不相信镜中之人,虽说被她救过几次,可总觉得她目的不纯,况且镜中人的存在似乎月姬并不知晓,此人太过诡异,让裴月蘅不敢轻信。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是各取所需,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镜中人循循善诱。
“既然我们作为盟友,那么,你的身份应该可以告诉我吧。”
镜中人大笑,仿佛听到了笑话似的,她是谁,她是裴月蘅,是她的心魔,她们是相互依存的。
“我就是你啊。”
裴月蘅后退了几步,惊惧地看着那张与她极为想像的脸,大声说道:“你在骗我!”
镜中人戏虐地盯着裴月蘅说道:“白莲花做久了,连我都记不得了?”
“你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很善良吗,你还记得小时候路边那个小女孩吗,天寒地冻的,多可怜啊,她不过是拦了你的马车,你便驾马践踏人家,啧啧,那血肉模糊,我迄今犹记那双不甘的眼。”
“……”
“哦,还有,你那匹爱马小红枣,因为你比赛比输了,所以,你便亲手了结了它的性命,那可是一直陪伴你左右的马啊……”
裴月蘅捂住了脑袋,她头疼欲裂,为什么这些事情她总觉得那么熟悉,闭上眼睛,便看到一女孩持刀刺进红马的脖子,血糊了她的脸,她看到的都是血,还有女孩那双冷冰冰的双眼。
“啊啊啊……”
这不是她,为什么她的记忆里没有一些,这肯定是镜中那个人行的妖术!
可是,为何一闭眼,这些画面就历历在目,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月蘅痛苦的捂住头颅,冷汗已经将她的衣服浸湿,双手青筋爆起,双眼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镜中女子望向月姬所在方向冷笑,化作黑雾趁机钻入裴月蘅的灵台处。
星尘她们被裴月蘅的异常打断修炼,都起身围观昏厥倒地的女子。
“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好像是走火入魔。”
星尘冷笑,真的是天意啊,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匕首出现在她手中,对着裴月蘅的心口刺去。
却被不起眼的女子星辉拦了住,“你这是在做什么?”
星尘冷眼瞪住星辉,示意她放手,手中的力又加重了几分,狠狠地往裴月蘅心口刺去。
眼看就要得手,星尘的眼中的得意闪现,可随即便发现不对劲,她的匕首在距离裴月蘅心口一寸后便无法再刺入半分,无论她如何使力,就是无法再靠近,眼中的惊骇越甚,赶忙收回刀。
可刀不知何出现在裴月蘅的手中,她睁开了双眼,冷冷地盯着星尘,仿佛就像在盯着死物般。
星尘被她盯着不敢动弹,双手僵硬,裴月蘅那双眼睛让她害怕,那双眼睛再没有以前的纯净和善意。
她觉得,那是恶魔的眼,会吃人的!
“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