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蘅看着面前之人,觉得很是亲切,眼前的年轻人,正是那天在医仙谷外值夜的人,许久未见,他那张稚嫩的脸逐渐成熟,不由打趣道:“小伙子升职了呀。”
武思一听这话,眼泪差点就没滑落,“娘娘。”
“好了,男子汉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受了刀伤也没见你皱下眉头,怎么,你的娘娘是财狼虎豹,吓着你了?”
武思破鼻而笑,娘娘还是这么的不正经,不过,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娘娘。
“好了,我没事的,放心。”裴月蘅看了看周围,低声问道:“这里安全吗?”
武思得意一笑,这天宝阁,就是他们虎榷的临时联络点之一,在这里,绝对是最安全的。
“娘娘请随我来。”
武思在柜子上转动了花瓶,柜子立马往后退,露出一道暗门来,“娘娘,这边请。”
裴月蘅见谷兰正兴致勃勃地挑选珠宝,没有犹豫,直接往密室走去。
“娘娘,现在有什么行动?”武思一进入内室,恭敬地朝裴月蘅行礼,问道。
裴月蘅赶紧拉起武思,嗔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不许再跪了。”
“我武思这辈子除了跪天跪地跪父母,就只会跪陛下跟您,您在一日,我便跪一日。”
裴月蘅知道拗不过武思,只好应着他。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逃跑的事情。
“武思,京城内还有多少兄弟在?”
武思的眼神黯淡了几分,裴家血案后,虎榷损失惨重,伤亡近半,如今在京城里也就十人了。
“娘娘,咱们还有十人在京城内,虽然人数是少了些,但只要娘娘吩咐,咱们万死不辞。”
人数的确是少了些,但总好过没有。
“现在你们能联系上外边的人吗?”
“能,不过现在风头严,咱们的动作也不敢太大,娘娘,您是打算回西北吗?”如今娘娘出来了,这是他们带她逃出京城的大好时机。
“回是自然要回,不过不是现在,现在陛下刚登基,咱们的势力范围离京城还很远,没有完全之策,先不要轻举妄动。”
裴月蘅拿出地图,指了指京城中的几处城门,说道:“你们现在的任务有两个,第一跟这些守住城门官员套近乎,第二,另外一批人出城,寻找一条回西北最近也较为安全的路线,待你们把这两件事处理好了,便在门口挂个新品到货的消息,到时候我会再出来找你们。”
“是,娘娘。”
裴月蘅继续嘱咐道:“东城门那侧是自己人,那边尽量不接触,以免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娘娘,那你呢,在平阳王府会不会有危险?”武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裴月蘅的安危,他们可以牺牲,但娘娘的安危定然要得到保障。
“武思,我暂时不会有危险,但李郢已经知道我恢复意识了,所以你们的动作一定要快,当然,我要的是你们在安全情况下的快,你们谁都不许出事,就算我要在京城多待,这也都不是多要紧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危,听到没有!”
武思的眼眶通红,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娘娘想的从来都是他们,在这个世上,就只有娘娘跟陛下是真心待他们了。
“武思,我的话,记住了吗?”裴月蘅还是担心他们冲动。
“记住了。”武思想了许久应承道,但在他们内心,娘娘吩咐的事情一定要动作迅速,就算回西北的路是靠他们的性命堆出来的,也在所不惜,只要娘娘能平安。
裴月蘅得到武思的承诺,也就不再多待了,待久了,怕谷兰生疑。
裴月蘅出来时,谷兰还在挑选,左右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她走上前,拿上谷兰面前通体晶莹的羊脂玉,对着光看去,里头的水头十足,质地上乘,摸起来更是温润,这是上等的羊脂玉。
她将玉镯套在谷兰的手上,大小恰好,谷兰的手本就细长,玉镯更称她的气质,赞叹道:“这玉称你。”
谷兰第一眼就被这羊脂玉的手镯吸引了,但是,就再也没敢再碰,这也太贵了!
“娘娘,这太贵重了,奴婢真的不能收。”
一个手镯罢了,怎么能跟谷兰的忠心相比?
“东西再好,若没有遇到懂得赏识它之人,那它就是死物,不值一提。”裴月蘅望向一直陪在侧的店员,说道:“多少钱,结账。”
“这礼物,我们天宝阁不卖。”
那店员眼睛都发直了,她不明白掌柜的为什么要跟平阳王妃过不去,正想劝,便被武思打断。
“玉向来有认主之说,既然玉镯跟这位姑娘有缘,那咱们天宝阁今日便成全这份缘分。”
裴月蘅没有扭捏,对武思微笑点头示意,便带着谷兰出门去了。
“掌柜的,那玉镯可是咱们的镇店之宝啊,你就这样送人了?”那女店员不敢相信,这若是真的掌柜回来了,那还不得心痛半死。
说曹操曹操到,那店员刚说到掌柜的,便看见掌柜的回来了。
“掌柜好。”所有人一看见芍药,立马朝她恭敬行礼。
武思摇了摇头,站在一边,他们尊敬裴月蘅,对于芍药,他们也是有几分敬意。
芍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武思的身上,与武思对视一眼后,率先走进了内室。
“是不是有小姐的消息了?”芍药一进入内室,立马焦急地询问,她这样出来是偷偷出门,李阙下令所有人都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