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隔着血海深仇的人,如何能在一起?况且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纠葛,一切,都是李郢的执念太深了。
但是,她是他人生的光亮,是她的微笑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光曙,让他在尔虞我诈跟人心算计中看到了柔意,他今生都不可能放开裴月蘅的手,永远都不会!
李郢被裴月蘅的话点醒,是啊,他是大魔头,可是,他也不想这样,他如今的局面,都是被他们逼的!
他当初要的多么简单,他不要皇位,不要军权,他就是想要跟裴月蘅在一起罢了。
可裴月蘅接圣旨,就是为了跟李阙怄气罢了,他的真心,都被他们践踏在地上。
从那刻起,他就明白了,尊严,给靠他自己争取,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为所欲为。
如今,他可不就做到了?他把李阙赶走了,皇位是他的,女人,也会是他的!
“蘅儿,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要得不多,为了你,我连西南都可以放弃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我只是想好好跟你在一起,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头开始好吗?”
裴月蘅上前了两步,她只觉得讽刺,她真的很想拿把刀将他的脸皮剖开,看看底下到底有多少层皮,脸皮居然如此之厚。
“李郢,在我面前少装深情了,你的罪孽死一百次都不足惜。”裴月蘅眼中没有别的感情,连恨意都没有了,看李郢的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蘅儿,你说得没错,但这世界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处境!”
裴月蘅没有回答李郢的话,摇了摇头,摸了摸发疼的肚子,抬起头,笑容宛如一朵花儿般绽放,她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后走。
她不能跟李郢走,西北就在眼前了,她要拖到援军的到来。
李郢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他的身形一下瞬移到裴月蘅的身边,握住她的柔荑,狠狠道:“看来我的确不适合扮演柔情之人,既然我是混蛋,是恶魔,那你最好乖乖跟我走,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放过他们。”
“放开娘娘!”武思跟芍药立即拔剑出手,朝着李郢攻击而去。
李郢没有动手,而是望向裴月蘅,眼睛里仿佛在说,看,是他们逼着他动手的。
裴月蘅精神力一动,狠狠地朝着李郢攻击而去,李郢外体虽强,但精神力远远没有比裴月蘅强横,如此近的距离,裴月蘅的攻击得逞,他吃疼地放开裴月蘅的手,嘴角溢血。
芍药跟虎榷的攻击即至,李郢不得不出手应付,但是内力居然调动不起来,十一柄剑齐齐招呼在他的身上,身上的锦衣早就破了,但是还是没能伤到他。
李郢的身影被挑落在地,他艰难起身,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利而恼怒,淡淡而笑,道:“蘅儿,这几刀,还你的。”
说罢,拿起自己的刀,狠狠地在自己腿上还有身上扎下去,扎了十刀后方停止了动作,血狂涌而出,疼痛感动让他闷哼出声。
裴月蘅不明白他为何要做此行为,想到后,立马喝道:“退,快退回来。”
裴月蘅调动所有精神力护住芍药等人,但已经来不及了,十名虎榷直接被他升腾的内力绞碎。
李郢没有杀了芍药,但芍药被震晕了过去,他已经杀了裴家满门,他不想再碰裴月蘅身边之人,这算是他心软了吧。
“不!”裴月蘅看着那漫天的血雾,眼泪汹涌而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说了,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既往不咎,可你,不愿意啊。”李郢腿部的血还在流,可是他却完全不在意,一步一步艰难地往裴月蘅走去。
他跟她早就有了血海深仇,多几个又有何要紧的。
“你不用以这种眼神看着我,代玉汤中的毒药早就被我化解了,所以你刚刚的毒药根本不起作用,你们要杀我,我就是自保而已。”
“若是我刚刚内力真的消失了,你会放过我?蘅儿,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裴月蘅的眼睛生红,神情肃然,她的剑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怒意,剑身震颤。
她的眼泪已经干涸,眼中氤氲,扬起剑聚过头顶,整个人升腾在空中,空中的雷电汇聚,在云层中翻滚,原本还有光亮的天空一下都暗了下来。
百姓们看到天生异像,都惧怕的关紧房门,不敢去窥探半分。
远在天边的辟谷期强者都感受到了这鼓强横的力量,尤其是天涯子等三兄弟,他们之前就见识过这剑术的强横,他们相互对视,身形立马消失在原地。
李阙在裴府祭拜,那股强横的力量他也感受到了,如今他的金丹已经恢复,只不过内力还没有达到金丹期罢了,以他如今辟谷后期的内力,只要再吸收一位辟谷期强者的力量,他迟早能再入金丹期,现在以他实力,对上李郢,他也有百分之五六十的胜率。
所以,他回京城来了,来收回他自己的东西了。
他本不想理会这股力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居然跳动得很厉害,仿佛有什么不详之事要发生一样。
“老王,我出去一趟。”
王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李阙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李郢看着裴月蘅这样,也开始认真起来,这一剑,居然让他产生了降服之感,这太奇怪。
云层中闪动的雷电全部被裴月蘅的剑所吸收,那些雷电萦绕在剑身上,仿佛一条雷龙一般,张开大嘴,随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