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柳如是一进门,便看见气氛如此低沉,他更加紧张了。
裴月蘅一看是柳如是,以为是有了宇文玉冉的消息,不由喜上眉梢,急急问道:“是有消息了吗?”
柳如是耷拉脑袋,不敢直视李阙的眼睛,“去的人回来了,可是还是没有找见您的那位朋友。”
裴月蘅无神地坐回凳子,淡淡道:“知道了,下去吧。”
李阙看着如获重释离开的柳如是,说道:“柳老板且慢。”
柳如是心中咯噔,身体僵硬地回头,恭敬问道:“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李阙看见他如此紧张神色,并不相信他对宇文玉冉失踪的事情还不知情,“你天香楼是不是在每个房间内都装有暗眼?”
柳如是背后渗出细汗,李阙的身份他是知晓的,自从李阙进京,天香楼便有李阙的所有资料,传言李阙凶狠残暴,如今见到真人,的确给人一直冷冷的感觉,被李阙盯着,他感觉脖子像被毒蛇盯着一样,浑身发凉。
“回陛下,天香楼内的确有暗眼,可是那时候正值换班,那暗眼没看见有异常之处。”
他不敢说错半个字,也不敢多说话,他怕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要是被这位主知晓,只怕他的下场就不止死那么简单了。
有趣,事发的时候暗眼换班,怎么看都像是预谋好的一般,若是不熟悉天香楼的人,怎么会知道有暗眼的存在?
这柳老板闪烁其词,分明就是有事情在瞒着他!
“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你,连同这座楼,都全部消失。”
李阙说得很慢,声音也很轻,可是柳如是却听得一清二楚,字字抨击他的内心,他的腿已经不自觉地发抖。
裴月蘅见他这般模样,也觉得不简单,收起心中的懊悔,慢慢地走向柳如是。
柳如是看着步步紧趋的裴月蘅,深知再也没办法再瞒下去,扑通跪倒在地,求饶道:“圣女,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顿了顿,摇头,跪着走向裴月蘅说道:“我说……我说……”
裴月蘅的手抚过他的头顶,直接运功,她从未怀疑过柳如是,但是他,居然将她的信任弃之如蔽履,既然他不值得相信,那她便亲自动手。
柳如是表情痛苦,感觉脑袋快要炸开,他的身体禁不住的颤抖,全身抽搐,样子看起来很是怪异。
裴月蘅一进入柳如是的脑海,调取他的记忆,她看见了当时柳如是出了宇文玉冉的房门,便遇到了月姬,随后他赶往密室,看见暗眼已经死了,正是死在月姬的功法之下,他赶忙去寻宇文玉冉,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裴月蘅撤回手,柳如是满脸苍白,整个人瘫软在地,全身痉挛,双眼无神,仿佛灵魂都抽走了似的。
裴月蘅蹲到地上,拉起柳如是,内力护住他的心脉,他的脸色方没有刚刚的那么难看,整个人看起来正常多了。
柳如是虽然瞒了她实情,但从他的记忆中,她也知道柳如是对她没有坏心,不然,她也不会出手救他了。
但裴月蘅没想到的是,劫走宇文玉冉的,竟然是月姬。
宇文玉冉与月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劫走她呢?月姬到底要做什么?
“是谁?”
裴月蘅看了看李阙,唇角微动,犹豫了会,说道:“是月姬。”
李阙面上无波,但他的眉头耸动,裴月蘅知道,他定然是生气了。
他吹响隼哨,不大一会,便有虎榷的人出现,“圣上……”
李阙隐着怒气,沉声说道:“封锁城门,力捕月姬。”
那虎榷刚没走多久,便拿着月姬的图像匆匆前来复命,“圣上,这画像中的女子已经早就出了城门,卑职已经通知下去,天涯海角,也要将她缉拿归案。”
李阙摇头,虎榷不会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届时只会白白送命,他要他的行踪,这就够了。
“我只要她的行踪即可,你们若是碰见她,不用硬碰硬,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是!”
虎榷退下后,柳如是也醒了,看见裴月蘅,对她行三拜九叩之礼,面上感激涕零,“谢圣女,谢圣女不杀之恩,柳如是这条命是您救的,今后我便是您的人,要杀要剐,都随您愿。”
李阙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是,问道:“这样的人,你敢用?”
裴月蘅不想看到柳如是身死,毕竟他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事情发生后,也第一时间同她说了,柳如是纵然隐瞒了实情,但罪不致死。
“他没说实情,也是畏惧月姬,算了,饶他一命吧。”
李阙没说话,去寻封俊,裴月蘅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还是有些异样,他还是担心宇文玉冉的,不然,他的脚步又怎么如此焦急。
裴月蘅深呼吸,将这样的想法压在心底,她虽然不知道宇文玉冉都为他做了什么,但宇文成答应出兵是有宇文玉冉出面促成的因素,还有宇文玉冉替他挡刀的事情在今夜喝酒了时候她也知道了,他跟宇文玉冉,是有过命的交情。
封俊今夜有句话其实没有说错,阙哥哥对于宇文玉冉失踪,不该是这般淡然的情绪,可他,真的淡然吗?
“走了,在原地发什么呆?”李阙走了很远,反应过来裴月蘅没有跟上他的脚步,方回头说道。
裴月蘅勉强而笑,说道:“你去吧,替我跟封俊说一声道歉,我就不去了,免得又生误会。”
李阙没有再坚持,封俊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