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丰朗的宅邸。
经过了昨日的一番争斗,宅邸里被搞得一团乱麻,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手底下的家臣门客也是纷纷剑拔弩张,就连吃饭喝水都要警惕起来,生怕突然间从暗处跑出来一名忍者,对他们痛下杀手!
平田丰朗继骨折腿伤之后,又添了新伤,而且位置还是在不可描述的地方,好不容易处理好了伤口,现在整个人下半身都是瘫着的,只能够坐在木质轮椅上被侍妾推着走,乍一看也跟个废人一样。
由于那两名不知来历的忍者一个都没有被留下,他整个人也是有些心慌意乱,辗转发侧,夜不能寐,还特意调遣了一大批主力人马驻扎在庭院里,生怕枭和蝶会趁着夜色前来袭击。
眼下他最为信任的人,可能也就是松本内藏佑了,也毫不犹豫的将调动家臣门客的权力交给了对方,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能够让对方更好的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危!
伍次佑马听闻这件事情后,瞬间大为吃惊,再三的登门拜访,苦口婆心的劝导对方不要冲动,事事都要沉着应对,身为少主应该起一个模范带头作用,而不是什么事情不管不顾,只甩给手下去做。
虽然他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也很羡慕松本内藏佑混得风生起,但是他可以对天发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平田丰朗好!
然而忠言逆耳,平田丰朗他愣是不听啊!
最后甚至还越想越气,反过来斥责了他一顿,就连他自己手中的那点人马,也都差点被收缴回去了……
经此一役,伍次佑马心都凉了半截,也不想再去过多的谏言什么了,乖乖的混吃等死,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说到底,平田丰朗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他也是很怕死的,因为他很清楚,人一旦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角逐下去。
至于外面或许会流传的那些个流言蜚语,什么平田氏族的嫡长子就是个怂货,缩头乌龟,整天就只知晓足不出户,待在一亩三分地里享乐,等等等等……
这些也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人呐,脸皮厚一点总归是有用的。
平田丰朗接连不断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大刀阔斧,就连隔壁的平田斋戒也是有些惊疑不定,疑神疑鬼的。
他怀疑对方肯定是在私下里密谋着什么,也赶紧调动了为数不多的内府武士,驻扎在自己宅邸的内围,形成了一个很有规律的圆形,牢牢的庇护着自己。
牵一发而动全身,两股势力的人马也都因为不同的缘由,最后却又巧妙的达成了一致的步伐,只能说不愧是卧龙凤雏!
……
“那两名忍者还没有音讯踪迹么……”
平田丰朗一脸阴郁的坐在轮椅上,享受着侍妾的按摩,包括一些昂贵的新鲜水果,一副地主老财的样子,挥金如土。
“少主,无须担心,平田宅邸就这么大,若是对方还留在这里,被我们找到藏身之所,那也是早晚的事,若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证明他们已经望风而逃了!”
松本内藏佑此时已经大权在握了,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意气风发,还特意命人找到手艺绝佳的裁缝,为自己秀了两朵小红花,嵌在了自己胴丸甲胄的两侧肩头。
风骚难掩英雄气!
人一旦来势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他现在就连想要去低调都有些做不到。
走路必须迈八字,下巴必须抬高弧度,去用自己的余光看人,藐视别人!
当然,那也只是在私下里,当着平田丰朗的面,他还得是那个‘忠臣’!
“如果走了更好,毕竟那两个忍者总是神出鬼没的,而且还是会飞的那种……”
平田丰朗长舒一口气,也很忌惮。
后悔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人不轻狂枉少年!
虽然他现在也年近三十了……
平田丰朗精神松懈了许多,也有些困乏了,便挥手示意松本内藏佑先下去,自己则是在侍妾的伺候之下,回到了居室。
“还真是糜腐的生活啊……”
松本内藏佑目送着对方的离去,也是感慨不已,转身走出了庭院,却在一处拐角,发现了某个苇名众的踪迹。
由于相互之间经常联络来往,彼此也都会做一些标识性的记号亦或者是暗号,松本内藏佑熟知苇名众的暗号,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回头看了看,也根本就无人注意这边。
苇名众面不改色的塞给了他一张小纸条,而后旁若无人的转身离去了。
期间没有任何的交流,不同于往常的联络方式,也令松本内藏佑感觉到了异常,帮忙掩护了苇名众离去,整理了一下着装,回到了属于自己驻扎的庭院。
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窗。
再三确认了没有人注意自己,松本内藏佑这才小心谨慎的打开了纸张,上面的第一行内容,就让他大为吃惊。
文字内容很直白,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毕竟藤原宁次和许多苇名众一样,也都没读过几天书,勉强能够写出一手歪扭的字体,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反正内容也是依葫芦画瓢,高层懒得动手,只会传来一句口令,想法设法给线人传递讯息这种脏活累活,还是得交给没什么地位却又有本事的人去干!
松本内藏佑看了几眼,便撕碎了纸张,将其用油灯点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