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盛!你没事吧!?”
苇名民众看着离去的赤备与武士,连忙回头扶起了被踹翻在地的大汉。
对方的力气算是他们之中最大的了,以前有什么力气活,也都是对方出力最多,再加上体格健硕,又是个火气正旺的年轻人,被踹倒了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没事,不用担心我……”
河原田直盛面色难看,揉了揉自己的小腹,一阵生疼,看了一眼地面上沾染灰尘的肉饭团,甚至还被补了一脚,似乎已经变成了不能吃的泥饼子了。
心情有些忧郁,也握紧了双拳,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拳头,它到底有什么用?
“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对啊,哪怕是高高在上的武士,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
“如果我们能有挥剑的力气,肯定就不受欺负了。”
一伙苇名民众心中有怒火翻腾。
“算了吧,谁让我们都是弱者呢,弱者在这个世界上,是无法好好生存的。”
也有人怯懦的摇头,认清了一切,“哪怕是有力气也不行,直盛的力气很大,一头牛跟他角力,他都能够推动,但还不是只能憋屈的过活?”
“是啊,我们跟那些武士们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是武士的命,祖上也都是武士,从小就接触了刀剑,而我们只是普通人,也没有接受过任何的刀剑训练,一名持刀的武士,能够很轻松的杀死我们……”
另一名苇名民众有些落寞的回答。
“如果苇名有道场就好了,我们普通人也可以去学习刀剑……”
另一人也有些垂头丧气。
河源田直盛听了,心里愈发的不好受了,勉强的一笑,“没关系的,我们只是依靠种地,也可以活下去的。”
“你不用安慰我们,还是好好的安慰你自己吧,我们都知道,你一直都想出人头地,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
苇名民众叹息一声。
“是啊,谁说不是呢?如果我拥有直盛的力气,可能我早就跑去当山贼了,哪怕是换个行业,肯定也不会去种地的。”
一人倒是很洒脱,直言了想法。
“小点声,现在别说是做山贼了,你敢有一丁点歪门邪道的想法,肯定就会被那些武士们给杀死的。”
另一人斥责一句,也压低了声音。
河源田直盛心中愈发的茫然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明白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如果现在还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哪怕是做山贼!
他需要力量!!
他需要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力量!
河源田直盛握紧了拳头,越想越觉得人生实在憋屈,呼吸变得低沉急促,身子也有些发抖,整个人也都跟魔怔了一样。
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掌,重重的拍醒了他,他愣了一下,回头看着那个脸上满是灰尘的年轻人。
对方咧嘴一笑,语气坚定道:“你一定会有机会担〔灰放弃!我相信你终有一日是可以出人头地的!”
“谢谢你,泽野。”
河源田直盛心中一暖,也释然了。
趁着众人不注意,他手速极快的拿起了泥饼子,回头递给了一个年轻人,“泽野,洗洗还能吃的!”
“小!
濑源泽野露出了惊喜笑容,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攀谈的赤备与武士,连忙将其藏在了自己的衣衫里,“回去后我就把它洗干净重做一遍,你一半,我一半。”
“好。”
河源田直盛憨憨的一笑,仿佛又变成了以往的那个憨厚老实的农民。
短暂的摩擦风波被平息。
赤备军依旧在静静的等待时机。
而内府武士众也没有过多在意,因为对方刚才说的还挺在理的,而且被一脚踹翻在地的,毕竟也只是苇名人。
志村善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群‘死人’,我在等药效发作,你们在等什么?
只有等死!!
……
另一处,正丰寺庙里。
山泽百川对于庙门外面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知晓,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寺庙的后院,看了一眼这里的破败场景,在同样感慨了一阵‘枯藤老树昏鸦’后,也踩着台阶快步走向了正厅的佛堂处。
透过尚未合并的门缝,他放眼望去,隐约可见燃烧着的烛光摇曳,一道身着大铠的背影,盘坐在蒲团上,由于是背对着他,再加上现如今的天色已晚,房间里昏暗,他也看不清实际的情况。
笃笃笃——
山泽百川面色一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伸手敲了敲漏风的房门。
眼看对方不为所动,沉迷于高深的佛法与忏悔罪孽之中,心中更是感慨,只能出声叨扰道:“左侍大人,我是山泽百川,奉田村右正大人之命,前来运输征讨山贼所需消耗的粮草。”
他伸手推开了这扇门,踏进一步。
“嗯……”
身影仿佛是被他惊醒过来,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虽然也做出了回应,但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和低沉,动作迟缓,似乎是充满了疲倦,声调却也跟内次左侍二郎一模一样。
傻了吧,爷学过伪音!
像什么熊大音,熊二音,男伪女,男伪女伪男,男伪女伪男伪女,他都会。
山泽百川明显也没有听出端倪。
这个年轻人还是见识太短了。
至于疲倦的感觉,自然是刻意的,山泽百川也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毕竟左侍大人的年龄的确是不小了,战国时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