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干净利落，不错。”顾以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晁安的身边，她轻轻地拍了拍晁安的肩膀，笑道。
晁安沉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他要活着，他必须要活着。
顾以沫见晁安这模样，微微俯下身，凑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道：“记着，这一切都是齐柳宗的错，都是他们的错你才会变成这样，都怪他们，都怪他们......”
顾以沫的声音就像是洗脑一般，任凭晁安怎么抗拒，怎么抵抗，最后都还是一字儿不少的尽数传到了他的耳朵和脑子里，就像是某种魔咒一样，怎么都挥散不去。
“都怪他们！都是他们的错！”晁安也在顾以沫不停的洗脑之下，眼中慢慢凝聚起了恨意。
“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你才能解脱，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顾以沫见效果不错，继续洗脑。
“对，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晁安此刻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对齐柳宗上下的愤怒和怨恨。
此刻晁安眼里的怨毒甚至差点就能够凝成实质，滴下来了。
这一刻，在顾以沫的不懈努力之下，晁安已经彻底被洗脑了，这个时候在他心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早就已经不是顾以沫了，而是齐柳宗宗主，要不是他们下了那种命令，他怎么可能会遇见这个煞神，遭遇这些糟心的事儿。
所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齐柳宗宗主，都是他的错！
顾以沫见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便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伸手在他的脖颈后面轻轻一捏，一直在喃喃的晁安便双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盛相濡走过来，把顾以沫往自己身后扯了扯，不满的说道：“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
顾以沫笑笑，“需要而已。”
“需要也不行，你是个姑娘家，以后离这些臭男人远些，明白吗？”盛相濡看着顾以沫，一字一句的耐心叮嘱道。
顾以沫看着这么郑重其事的盛相濡，一时竟然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盛相濡到底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些话的，也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怕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太痴心妄想，而导致的过度解读。
“是，大人。”她不敢想太多，只能点头，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
旁边一直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两兽看着这样的一幕都快崩溃了好吗？
尊主大人分明就是吃醋了，主人这是什么反应？这叫什么反应？？？
“乖孩子。”盛相濡揉了揉顾以沫的头，也看不出来有任何不对的情绪的表扬道。
顾以沫难得的没有躲开盛相濡的这份亲近。
盛相濡收回手，把注意力放到了晁安身上，轻轻地用脚踢了两下，“这家伙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
盛相濡看的清楚，顾以沫虽然拿的的确是从哪些傀儡身上搜出来的瓶子，但是里面的药却不过是普通的内伤药而已。
因为这些药太危险，所以顾以沫思前想后，最后还是把搜到的药全部都交给了竹隽处理。
她不过只是留下了一个空瓶子而已。
但是晁安的修为倒是实打实的都被废了。
“当然。”顾以沫点点头，然后蹲下查看晁安的身体，检查完了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之前没下死手，如果这个晁安有本事的话，说不定还能恢复。”
“你就不怕他泄露你的事情？”盛相濡挑眉问。
看顾以沫的打算，显然是准备用晁安给齐柳宗找些麻烦。但是如果晁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的话，那必然是弊大于利，他不相信顾以沫会不知道这一点。
“这就要麻烦大人了。”顾以沫笑眯眯的抬头看着盛相濡，又露出了初见之时那般的狐狸般的狡黠。
“嗯。”盛相濡示意她说。
“麻烦大人抹去他脑子里关于你我的容貌和身份信息。”顾以沫知道这或许对别人来说有些难度，但是对于盛相濡，却不过是轻而易举。
“你是说，保留今天的记忆，但抹去关于你我的一切，或者说，找人代替？”盛相濡领会了她的意思。
“对。”顾以沫点点头。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盛相濡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堪称完美的办法，只要这个晁安运作得当，凭着他对齐柳宗的恨意，他必然能够给齐柳宗添去不小的麻烦。
盛相濡笑着分出一丝魔气，从眼角窜进了晁安的脑子里，他闭眼，似乎是在细细感受，手指也在空中无意识的轻点着。
看到这些，顾以沫知道他这应该就是在修改晁安的记忆，也不敢打扰她，就这么乖巧的站在他身边等着。
好一会儿之后，盛相濡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好了。”盛相濡道。
“嗯。”顾以沫点点头。
两人回望着眼前的这片狼藉，盛相濡忽然道：“你能阻止得了一次，却阻止不了次次。”
如果下次顾以沫再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出去，那后果可能没有今天这么轻松。
碰巧这次他们遇上的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外门弟子，这要是碰上仙门里的那些老怪物，那真的不堪设想。
顾以沫点头，“我不是竹隽他们，知道事事都要先考虑自己。”
她不过是一介俗人，哪里有那么多高风亮节的高尚品格，救人自然得是在对自身没有任何威胁的情况下才去，如果对自己有任何威胁，她自然会选择远远看着。
“知道就好。”盛相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