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顾以沫不敢再看盛相濡一眼,生怕再在他的眼里看到任何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对自己的厌恶,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受这样的眼光。
说罢,也不管盛相濡是什么反应,立马低着头,匆匆的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盛相濡抬手,似乎想要拦住她,但是顾以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拦下来,这丫头就像是兔子一样,直接就窜了出去。
盛相濡回头,又看了看挂在屋子里的画卷,目光一时显得有些复杂,有眷恋,有不舍,有心疼,也有挣扎......
就在盛相濡愣神的这么一瞬间,顾以沫已经快要跑出内殿了。
听着顾以沫有些慌乱的动静,盛相濡迅速回神,赶紧回头看去,出声阻止道:“等等。”
顾以沫堪堪停下脚步,却依然背对着盛相濡,根本就不敢回头看他,因为她知道,眼下的自己只要一转头,就能轻而易举的被他看出心中所想,看出自己眼下的脆弱。
“还有什么事儿吗?”顾以沫现在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盛相濡叹了一口气,转身把那小帘重新放下来整理好。
然后他才走到桌边坐下,也没提之前的事,只是道:“你过来瞧瞧,我刚刚拿了些东西,兴许你能用得上。”
顾以沫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好容易才让自己看起来稍显正常,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她才走到桌边坐下,微微垂眸,“什么东西?”
“仙门一些暗处势力分布,以及目前的一些动向和其他情报,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多看看,心里有个谱儿,日后的部署也方便些。”盛相濡抱出了一堆书卷文案,放在桌子上。
这些书卷文案摆在桌子上,高度差不多到了坐着的顾以沫的下巴那里,若是要把这些东西看完,不知道得要多少天。
顾以沫敛了眼睑,低声道:“好,给我五天时间。”
说罢,她便直接抱着那堆书卷文案,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在这期间,顾以沫甚至是连跟盛相濡对视一眼的眼神碰撞都没有。
盛相濡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说那屋子里挂着的画像上的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执念?还是说那画像的人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现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无奈之下,他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以沫离开。
坐在内殿的盛相濡看着屋内某处默然出神,看那涣散的眼神,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盛相濡在心里暗下决心。
那群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就顾以沫目前的这些动作,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
与其说到时候被他们给发现,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免得到时候反倒是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可以不把那群跳梁小丑放在眼里,但是顾以沫不行,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就算自己能够护住她,但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万无一失?
“来人,吩咐下去,马上动手。”盛相濡漠然对着虚空吩咐一声。
虚空中传来一声低低的是,然后一切再一次恢复了平静。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当初的事儿再一次发生!绝对不会!
再说回到房间的顾以沫,她慌乱的把那堆问卷书案往桌子上匆匆一放,然后坐在椅子里,略显手足无措,好一会儿之后,她又盯着那堆东西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拿盛相濡怎么办了。
越相处,她就在这份单相思中沉沦的越深,想挣扎,却又被那化作万千藤蔓的情丝牢牢捆住,挣扎的越厉害,反而被捆的越严重。
顾以沫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慌乱无措的一边继续挣扎,一边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或许,我应该离开这里,离他远些。”顾以沫喃喃道。
也许离得远了,再也见不到他了,自己也就不再喜欢他了。
打定主意,顾以沫便决定,把这些东西看完之后就搬出去,避着他。
顾以沫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强打起精神,然后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开始看了起来。
果然,专注起来之后,顾以沫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脑海中那一直挥之不去的身影和那满墙的画卷也重新藏在了脑海的深处。
她看东西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把自己全部都沉浸在了这些各种复杂关系里。
这一连三天,顾以沫都没有出过房门,就连那一日三餐都是让人送到房间里来的。
这几天内盛相濡无数次来到顾以沫的房门口,每次都想要伸手敲门,但是每一次又在即将敲上的时候,堪堪收住,挣扎许久,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如此反反复复,反复的便是侍候在顾以沫殿外的几个侍女都看习惯了,早已经能够对盛相濡的到来习以为常,连半点波澜都没有。
她们这英明神武的尊主啊,居然也有一天会有这样可爱的举动,实在是太出乎她们的意料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们,她们都不会相信,这跟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的人,居然会是她们尊主。
盛相濡倒也没有在意自己的这些带着点小卑微的举动被其他人看见,依然保持着我行我素。
好容易,盛相濡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