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错被盛相濡逼着做选择，当下本就疼的头顿时更难受了。
他看看绯九，看看盛相濡，最后又看看躺在藤椅之上的顾以沫，痛苦不已。
这玩意儿怎么选啊！！！
颉错知道，今日若是自己的选择稍有不慎，他可能就得命丧当场。
他不论是做人还是做兽，都格外现实。
原本这根本就没有犹豫的点好不好，若是换了他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盛相濡站在统一战线，趁机再踩奢昧两脚报报仇，出出气。
但是现在，见鬼的，他居然犹豫了！！！
绯九一向知道颉错的性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对他抱什么希望，甚至在听见盛相濡询问颉错的立场的时候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只是一味的忙着自己的事。
但是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却诧异的偏过了头，用一种看稀奇一般的眼神看着颉错。
“抱歉，尊主。”
终究，颉错还是选择了站在顾以沫这边，对着盛相濡挥剑相向。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到底有多疯狂，不过……那又如何？
他这一辈子，一直趋利避害，难得的热血一次，为这难得的爽快便是死了有又何妨？
“你们两当真要和本尊作对？”盛相濡再一次确认。
绯九难得的和颉错对视一眼，然后又同时转头，看着盛相濡，点头，“确定。”
“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无怨无悔？”盛相濡又问。
两人不说话了，只是继续不停的攻击着盛相濡身前的防护罩。
那模样，似乎不把他打一顿，就绝对不会罢休。
盛相濡见他们这反应，当然知道他们的选择，眼里闪过一抹欣慰和安心。
有他们两个守在以沫身边，就算是以后他当真不在了，也能有人代替他，继续守下去。
虽然，他很想这个一直守着她的人能是自己，但……
想到自己的种种布置，盛相濡终究还是让自己的心狠一点，再狠一点。
盛相濡一挥袖，把两人推开，而后负手而立。
“你们跟我过来。”他推开他们之后，却也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而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朝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中走去。
绯九意识到盛相濡大概是有什么话要跟他们说，在颉错看向自己询问自己意思的时候对他点点头。
两人都明白，若是盛相濡当真想要杀了他们，根本就用不着带着他们往角落里去，在哪儿动手不是动手啊，哪儿就那么麻烦。
等他们过去之后，双方沉默了一会儿，盛相濡才道：“你们该庆幸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
两人一脸懵。
“若是今日，你们选了站在我这边，我定然杀了你们。”盛相濡继续道。
“尊主这话……”还是绯九的胆子更大些，上前一步，问道。
“你们可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让你们跟在以沫身边？”盛相濡问。
绯九皱眉，“尊主说，为了保护她。”
“这不就是了，我当初既然是让你们去护着她，自然事事以她为先，你们若是对她三心二意，那才真是留你们不得！”盛相濡说到后面，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若他们当真三心二意，不管他们有再大的本事，盛相濡也绝对不会留他们在顾以沫的身边。
哪怕这个三心二意的对象是自己。
今天的这件事，也算是个考验。
颉错额间冷汗冒出，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刚刚距离死亡那么近，若是他当真选了尊主，那自己这还没过够的兽生就要这般戛然而止了啊！！！
“尊主今日告诉我们这些，可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绯九忽然想到了什么。
“绯九，你还记得咱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吗？”盛相濡看着蔚蓝的天空，语气悠长的问。
绯九一怔，一些有些模糊的记忆忽然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尊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绯九觉得自己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肯定连声音都在颤抖。
那个地方！尊主怎么又提起了那个地方！
“大概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回去了，到时候，以沫就交给你们了。”比起绯九的激烈反应，盛相濡就显得淡然了不少，“别那么激动，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躲一辈子。”
“尊主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她也回不来了。”绯九沉声劝道。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若是能就这么算了，我又何必让你去守着她？”盛相濡笑道。
绯九眼神微动，瞳孔微缩，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望了顾以沫一眼，难不成……难不成！
绯九用一种求证的眼神看着盛相濡。
盛相濡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绯九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火热了好几分。
是了，是了，除了她，还有谁能让尊主这般？他怎么早没想到呢？怎么早没想到呢！
“别告诉她。”盛相濡又道。
绯九皱眉，“为什么？”
这件事她怎么能不知情？
“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此行生死难料，若是活着，那自然一切安好，但若是死了……她知道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盛相濡的种种布置，都把顾以沫从里面摘了出来，不管日后事情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他都在尽力给她留下一条阳光大道。
绯九沉默了。
他从未想过，原来尊主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而这个决定，从一开始便是这般的决绝。
而这一刻，他